飞奔过了月亮门,心急如焚的顾西辞身子一僵,僵硬的扶着身旁的青竹勉强站稳着身子,目光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房门,那里面有他担心的言溪宁。
可他却连走过去的能力都没有了。
每月毒发一次的鸢毒如期而至,他无可奈何。
“主子,属下送你回去。”
隐三十一见状,连忙就要扶住他,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再等等。”
顾西辞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闭的房门,他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于是,直到太阳高照,顾西辞依旧站在那里,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看不出一丝异样。
只是,扶着竹节的手咔嚓作响。
只是,贴身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湿了好几回……
午时,言溪宁那绞心之痛终于缓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在清浅跟六月的侍候下更衣沐浴后,她虚弱的靠着床头,“清浅,扶我出去,我要看看康康。”
“是。”清浅扶起言溪宁,嘱咐道:“夫人看看便回,虽说有陆笑的丹药免了几个时辰的疼痛,但是你的身子产后还未调理好,可要好好将养,万万大意不得。”
“我自有分寸。”
出了门便被六月跟清浅一左一右的扶着去了康康的房间,余光里,她看见了身着单薄的顾西辞。
心一颤,他那一身的雨露,是站了多久?
言溪宁看着怀里的康康,一口口的吞咽着凤鸾喂的羊奶,虽没有往日的闹腾,但精神倒也还好。
慈爱的亲亲康康的脸颊,言溪宁眼里有着一丝泪光,为了女儿,一切都是值得的。
脑中闪过顾西辞憔悴的面容,言溪宁便有些坐立难安,再看了看康康,交代了凤鸾几句便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她特意往月亮门那里看了一眼,顾西辞已然不在。
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夹杂着苦涩,她看了看天,阴沉得厉害,像是将要有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
是夜,言溪宁带着两个女儿一起睡,清浅跟凤乔守在外间。
凤乔与清浅低声说着话,言溪宁便静静的听着。
原来他知道了她心疾犯了,所以在月亮门那里守了她足足四个时辰之多。
可他始终没有进屋看她一眼。
是被她伤着了罢,否则,为何他之后都没有来过流云居一步?
心下一阵惆怅烦闷,注定了今夜无眠。
辗转难眠的言溪宁直到天要亮之际才渐渐睡去,朦胧中,感觉身后有着些许的凉意,忍不住皱了眉头,下意识的拉了被子,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草药香。
没有睁眼,只是任由那股药香味将她包围,仿佛久违了好几十年的拥抱让她温柔的勾起了唇角。
若能永远这样,多好。
脸颊处传来轻微的刺痛,她微微睁开眼,皱眉,一把推开顾西辞的头,嫌弃的说着,“你满脸的胡渣,太难看。”
心里却是心疼的,向来儒雅从容的顾西辞竟变成这样一副邋遢的模样。
那憔悴的眉眼,那微微凌乱的发,以及那从刘家回来就没换过的衣裳……
“顾西辞,你没有沐浴吧,臭死了。”
从言溪宁一开口,顾西辞就只那么直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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