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只听她呼吸微喘道:“小姐,您去休息一会儿吧,六月来就好,累了一早上您的身体吃不消的。”
“你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我都吃不消,那你一个人做这些又怎么受的住?”言溪宁手下不停,声音轻快。
“奴婢本就是下人,干些粗活累不了。”
言溪宁笑道:“我们可不是住在东宫了,很多事都得亲力亲为,不然就靠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我都说再买几个下人你偏不应,说什么靠自己,现在可后悔了?”周南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梨树边上石桌旁,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盘点心,两杯热茶。
言溪宁娇笑道:“买人可不得花银子?还得每月给月例,要干的活也没多少,这不亏的慌嘛?”
“这几年安然给了我不少体己,娘出钱可以了吧?”周南月忍俊不禁。
言溪宁拍了拍手,靠着一棵梨树道:“那不行,你的银子我可不要,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娘要银子那得多害躁。”
放下刚打来的水,六月捂嘴偷笑道:“小姐,您啊别害躁了,先净了手,咱们吃点心吧,夫人做的点心奴婢看的眼都直了。”
言溪宁无奈,边洗手边道:“好吧,馋猫。”
周南月摇摇头,眸光温柔“当初安然在南郊置下那套院子卖得的三万两银子这你总可以要了吧?”
言溪宁笑意淡静,坐在周南月身边,拿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待吞入腹中方道:“他那是孝顺你这个当乳娘的,又不是给我的。”
周南月失笑:“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添置下人。”
言溪宁眸光深沉了些,“我只是不想有人乘机混入我们身边,只要他一日未大婚,就难保那万家不会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
六月抿了抿唇,道:“小姐,你若是嫁人了…那你对万家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嘛?”
周南月与言溪宁一愣,六月见状,吐了吐舌头道:“奴婢瞎说的,小姐您别生气。”
周南月叹了叹气,把言溪宁的手握在手里,目光认真的说:“溪宁,六月说的不错,你若嫁为人妇,安然定会断了与你的情意,那时你对万家便没有利用的必要了…况且,你也快十七了,很多十七岁的女子已经为人母了。”
一阵风拂来,带着浓浓的梨花香,言溪宁仿佛听见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喊“阿宁”。
“好,若有合适的人…娘,你便让我看看吧”良久,她说。
细雨蒙蒙,西湖上仍有不少客船,其中有一艘颇为显眼。说显眼并非它豪华贵气的船身,而是船头处一男子手持竹骨伞临风迎雨而立,紫衣墨发,衣摆飘飘,如兰独立。
言溪宁坐的牙船行驶在那艘船的对面,看见船上的男子她微有诧异,但很快也就释然。
眼见雨越来越大,而她等着杨媒婆和那位传说中的才子还未来,她秀眉一皱,午时已过,不守时的人…不要。于是,她对船夫道:“船家,回去吧。”
船夫笑声洪亮:“好咧。”
言溪宁忽然就想起了《新白娘子传奇》里那唱歌的船夫,她一笑问道:“船家,你会唱杭州的民谣吗?”
船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老儿唱不了,在家时我一唱歌,我孙子就笑话我呢。”说着又指着那艘船道:“姑娘,你若是觉得无趣,小老儿便给你说说那船上的人吧。”
言溪宁本欲拒绝,但想着听听也不会如何,而且她记得在慈云庵他是跟张锦络在一起的。
“好,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