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丁虎怒喝道:“此人与我等查办的案件有关,还不快滚!”
中年汉子只得怏怏地带着剩余的手下,连同连滚带爬的那些负伤之人匆匆离开了。
“都散了,都散了!”苏仓对着围观的众人喝道。
李天启混杂在人群之中向一侧走去,但他不期然回头一瞥,却恰巧与木言远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啊?”木言远傻眼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都尉吩咐道:“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盘问,看看这两人去了哪里?”
“好。”苏仓给丁虎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左一右将木言远夹在了中间,往回带。
杨都尉率其他风字腰牌部属跟在后面。
李天启不由停住了脚步,他现在可是安全了,完全有机会继续向前走,从而离开杨家铺镇,但想到杨都尉一行的手段,却又不免为木言远担心起来,他知道这伙人并不好惹,也不好糊弄。
虽然他与木言远之间还不算真正的朋友,但毕竟曾经历过许多事情,况且木言远方才已发现自己,若当时他大叫一声,那些官家便会向自己扑来,但显然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乖乖被他们带走了。
多番考量之下,李天启还是决定跟上看看。
杨都尉一行走得颇快,很快便来到了码头,但他们并没有上船,而是转向了码头上的一座船坞。
十来个随从排成两列,守在通向船坞的码头上,而杨都尉、丁虎和苏仓则带着木言远拐进了一座较为残旧的大屋里。
里面堆放着许多废旧船只拆下的船板、铆钉等,看来像是个修理船只的地方。
李天启暗中施展遁地之法,来到了这大屋里,躲在一堆烂木板之后。
恰巧杨都尉等人就将木言远带到了这里。
他们三人呈品字形将木言远围住。杨都尉在中间,丁虎在右,苏仓在左。
木言远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已察觉到形势不对,“各位官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在下知道的,绝不隐瞒。”
“你倒识趣。”丁虎笑道:“不过这李天启在整个大唐大小县镇均已发下海捕文书,总会有许多人见到过,你可不要糊弄我等!现在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官爷,这在下知道。在下说的可都是实话。”木言远道:“算起来应该有十日左右了。至于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嘛……”
木言远此刻的心里也颇为矛盾,方才的的确确是看到了李天启,但这伙人显然都是为了抓捕他而来的,若此时说出来,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安全脱身了,但李天启可就难逃一劫了。这该如何是好?
在暗处听得真切的李天启突然也想看看木言远会怎样行动,若他坚持不将自己的下落告知他们,那自己则寻机用遁地之法救下木言远,带他逃离。若木言远开口如实说出,那就证明此人并不值得信任,那他的下场自己也就不再去管了。
杨都尉终于忍不住了,他发话道:“怎么……吞吞吐吐,犹豫不决,你可要想清楚!”
“快说!抓到他可有你的赏钱!否则……”丁虎一掌拍在一旁的船板上,那船板登时被他拍出了个手掌印,扬起一阵烟尘。
木言远也曾是蜀山修道中人,虽然此时有些落魄,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血性,他冷冷道:“官爷,方才在下已说了,是十日前见到他,那时是在洛阳城郊。现在他去了哪里,在下实在不知道啊。”
苏仓道:“是吗?如何证明?”
木言远道:“当初有一位富家老爷,叫林云青的,他知道。”
“林云青?”杨都尉知道是谁,“你是说曾经富甲天下的富林商行的老板林云青,林老爷?”
木言远道:“对,就是他,官爷问问他便知道了。我们当时在一饭馆吃过饭。林老爷带着一些人,与李天启说了些话,后来才走的。”
苏仓望着杨都尉道:“这无凭无据的,况且富林商行早已关门了,实难证明啊。”
“哈哈……”杨都尉忽然仰天大笑,“好,好。”
他忽然往门口走了几步,招呼苏仓和丁虎过去,这三人嘀咕了一阵,然后苏仓和丁虎便再次向木言远走来。
从他们走来的气势上判断,木言远感到了不妙。
李天启也有这种感觉,他能从这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