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扇门缝中插入,缓缓挪开李天启的房门闩,没一会,两扇房门便悄无声息地被人打开了,多个黑衣人手持着利器蹑手蹑脚地从外面闯了进来,摸到黑来到了李天启的卧榻前。
李天启喝了不少酒,且又的确疲惫了,此时正打着轻轻的鼻鼾睡得正香,并没有发觉屋子里有人进来。
那几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脚捆缚好,正要抬将出去,李天启猛然醒来,正欲呼喊,不料刚张开嘴巴,便被人塞了一团布,丝毫出声不得。
那几人抬起他,很快便从屋内撤了出来,他们似乎对营寨的环境非常熟悉,虽然夜黑风高,也丝毫阻滞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片刻后,他们便绕开了巡逻的士兵,走出了营寨。
接着这伙人顺着山势而上,将李天启带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阵阵狂风呼啸而过,在山洞里听得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李天启被这伙人扔在了地上,借着一块乱石上仅剩半截的蜡烛所发出的微弱光芒,可看出山洞内并不宽敞,而且布满乱石。
那伙人吹熄了蜡烛,没吭一声便齐齐走出了山洞,没一会李天启还听到了洞口传来了巨石被撬动的声音,显然那伙人已将洞口用巨石挡住了。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李天启感到一阵纳闷,他动了动手脚,只感到被绑缚的部位绳索收缩越来越紧,还有一丝冰凉之感。
捆住他手脚的都是浸过水的牛筋绳,在水分慢慢蒸发变干后会越来越紧,更难以挣脱,不过他并不知道。
而且他现在嘴里被一团破布堵着,连呼吸都感觉异常不畅。
他是被反手绑缚着的,接连试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黑灯瞎火之下贴着洞壁磨了好几次这才将嘴里那团塞着的破布给吐了出来。
李天启大口呼吸着空气,感觉舒服了一些,便开始用内力试图挣脱绳索,奈何对方看来早有准备,他连续数次尝试运足劲力但依然未果,手脚反而被捆得更加坚固了。
他又想到了封堵在山洞门口的巨石,于是来到了洞口,双腿踢蹬了好一会,那巨石却纹丝不动,根本无法挪开,想来那伙人不止压了一块巨石在外面。
由于实在困乏,在尝试逃脱无果后,李天启挨着洞壁又沉沉睡去,直到醒来时已看出已是白天。
明亮的阳光从挡在山洞前的巨石缝隙中透了进来,将山洞里的一切照得异常清晰。
这洞天然而成,并不深,地上满是各种石块。而这时他也发现在另一块扁平的石块上还码放着一些烧饼干粮。
这是何意?
很快李天启便明白了那伙人的意思,看来是要将他关在此处至少三日了。为何呢?因为从那烧饼干粮的份量恰好是能让一般人维持三日的口粮,若再节省一些,五六日也不无可能。
第六日,李天启已将最后一份烧饼吃完了。
他早已找了锋利的石块破片,将绑缚手脚的牛筋绳索尽数割断了,不过却始终无法推开挡在山洞前的巨石,也就一个人孤独地被困在此地。
他本有奇门遁甲遁地的本领,奈何施展后却无甚效果,至于为何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也许那伙人还有擅长法术的人物,并且知晓他的本领,因此早已在此地设置好了禁制之术,专门防止他逃跑。
这六日中没有任何人出现过在他的面前,就连洞口外除了听到呼呼刮来劲风声音外,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之声。
难道就一直要被困在此处了吗?李天启不免有些着急了,食物已吃完,而且也多日未饮水,口干舌燥实在难忍。
就在他冥思苦想,一筹莫展之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洞外传了过来。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洞外有人朗声背诵着前人的诗歌。
听那声音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李天启忙道:“洞外来者何人?”
那人轻轻一笑,“都说孙猴子被压在了五行山下,你李天启此刻也被困在石洞之中,可说是境况相差不多啊。”
来人居然识得自己?李天启不由心中一惊,他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人将自己从军营之中劫持出来。
“阁下何人?何不明言?”李天启问道。
那人继续说道:“你殊不知道早已成为钦犯,到处行走,这又是何苦呢?本……我这是救你啊。”
李天启想了一想,没错,许是军营中早有人认出自己正是朝廷的海捕逃犯,这才暗中掳了自己到这偏僻的山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