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人坐在小圆桌旁。飞儿已经安静思忖了好一会了,李天启并不敢打扰她,而是让她安静地思考。
半晌过后,飞儿问道:“你救出的那垂暮老者在哪?”
李天启说道:“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飞儿说道:“你信不过我?”
李天启说道:“非也,若不信你,我何必承认自己是李天启,又何苦说出这么一大番话来。只是这性命攸关之事,在没有把握之前,还是谨慎为好,况且空灵大师已被龚灵废去武功,一身修为也尽皆散去,因此请飞儿你,理解我。”
飞儿想了想,叹道:“唉。”
李天启说道:“另外,今日得知妙乐和葛秋突然发生变故,也让我不得不提防,实在并非对飞儿你不信任,而是担心这里不安全。”
飞儿说道:“也罢。”她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事情大概都已了解得差不多了,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李天启说道:“在外人面前,你还得继续当我是寒风,寻找你爹爹那镇妖塔藏到了什么地方,这应该便是龚灵的最好证据,我想他如此有野心之人,镇妖塔必然不会轻易让别人夺去。但目前要紧的还是要找到葛秋和妙乐的下落。”
飞儿说道:“好,我待会便上山去看看我爹爹,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李天启说道:“飞儿,谢谢你。”
飞儿摇摇头道:“先别谢我,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呢。”
此时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异样,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
李天启知道那种感觉,养育自己二十来年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莫不是让人极其痛苦之事,虽然飞儿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因为她懂得收敛,她将那一份感情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拜别飞儿,李天启便从原路返回出了飞儿的试练场。
回到东大门,方进入自己的屋内,便看到长孙伯仲坐在了木凳上,似乎正在等待着自己回来。
李天启轻声问道:“伯仲兄,你怎么来了?”
长孙伯仲不紧不慢道:“等你。”
李天启诧异道:“等我?”
“是的。”
“可是有了什么进展?”
“当然。只需要带你去个地方,你便明白了。”
“好,那我们即刻出发。”
李天启跟着长孙伯仲出了屋子,往一处林子拐入,林子虽然密不透风,但还能看到一些曲径,可长孙伯仲并没有往这些道路上行走,而是带着李天启绕着山体来到了一处山崖口。
李天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说道:“伯仲兄,这是要做什么?”
长孙伯仲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带你上去。”不由分说,他托住李天启的腰带,突然往崖下跳去,李天启的心差点蹦出了嗓子眼。
但见长孙伯仲袍袖一挥,居然凌空刹住了下坠的身形,顿时一股气力从脚底涌了上来,两人如流星般窜上上空。
只是呼呼风声从耳边刮过,两人已来到了山中小屋的后院。
李天启感到诧异,不知道长孙伯仲何时已学会了飞天之术。
四下里并无人影,长孙伯仲倒轻车熟路地将李天启再次带进了屋内。他摁了屋内一个阴暗之处的开关,只听一阵机括声从地底之下响起,没一会,一面靠山的墙内居然露出了门。这倒大大出乎李天启的意外。
这时他忽然感到不对,然而,长孙伯仲已在他的后面推了一把,他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冲了进去,待他回身之时,石门已再次关上。一个豆大小孔从石门上被打开,李天启凑近看,看到外面“长孙伯仲”那张得意的笑容。
“你不是长孙伯仲!”李天启在里面嚷道。
“长孙伯仲”说道:“我当然不是长孙伯仲。”说罢,得意的大笑起来,他的声音也已改变,此时,李天启听出了他的声音——龚灵!
难怪他如此轻车熟路,难怪他会飞天之术,这与认识的长孙伯仲完全不一样,是自己大意了,居然一开始就没有提防。
龚灵撕下了易容的伪装,露出空灵大师的面容,他笑道:“略施小计,便将你俩捉住,你们也太自以为是了。”
什么?借着微弱的光亮,这时李天启才发觉角落里隐隐躺着一个人,他走到那人身边一看,居然便是长孙伯仲,长孙伯仲似乎已被龚灵点了穴道,他睁大着眼睛,却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
这龚灵是如何发现他们的呢?
李天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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