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士兵又都直立不动了,一脸严肃地瞧着自己的前方。
正在这时,这方形之地的中央地面忽然从中裂开,原来铺设的青石地面中部还有条暗门!李天启正欲进入瞧个仔细,忽然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也顿时晃荡模糊起来,很快他就从入定的神态中醒了过来。自己已经大汗淋漓,差点没从床上一头栽下去。原来还是一个虚空的状态,可情景却极其逼真。
李天启擦了擦汗,摸索着缓缓走下床来,倒了杯茶水喝下还觉得心神不宁。他凑近窗口,看到外面还不时有晃荡的身影,想必那些护卫兵并没有睡着。
他方想再次回到床上歇息时,忽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谁?”李天启问了一句。
“李大人,是我。可否进来一谈。”那人轻声说道。
李天启打开房门,让那人进来,他问道:“安将军,你怎么来了?”
安拓路道:“末将虽然不知道大将军的用意,但末将受李大人援手之恩,不能不报。昨日才明白李大人已被困在此多日,今夜才行动,还望李大人见谅啊。”
李天启说道:“安将军这是什么话,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卫将军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些时日他屡遭打击,提防着点也并非坏事。”
安拓路轻哼一声道:“李大人果然心胸宽广,其实卫将军的为人末将早已了然于胸,他只是为了掂量他的前程罢了,并非真心实意为朝廷办差的。现在敌情未明,他却要将大人置于背锅的境地,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末将实在看不过眼,这才弄了点伎俩要救大人出去。”
李天启说道:“那这么说来,卫将军的确是要将我软禁在此了?”
安拓路点头道:“的确是这样。而且末将估计他这一会已经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皇上了。不过必然会将这罪名安在大人的头上。”
李天启心中长叹,卫将军却不知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啊。他若要知道自己此时是假的钦差,他必然就要追回那封禀告圣上的信函了。
安拓路看到了李天启思忖不语,便催促道:“李大人,这就快快跟末将离开这吧,否则被发现了,那就走不了了。”
李天启点点头道:“好,事不宜迟。有劳安将军了。”
“我先出去。”安拓路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便走了出去,没一会便取了一套军甲过来,“李大人请速换上此套军甲。”
李天启知道他的意思,便速速穿上了军甲,戴上了头盔,俨然一个威猛的军士。
他跟着安拓路走出屋子的时候,才发觉那几个卫兵不见了。
安拓路似乎察觉到了李天启的意思,便说道:“他们被末将下了点药,都昏睡过去了,都在屋后睡着呢。”
李天启说道:“只是却苦了这些军士了。”
安拓路轻声道:“不碍事,顶多挨一顿鞭子,李大人不必为他们担心,李大人您别忘了您可有本事轻易就进来这地方,他们自然也懂得自保的说辞的。”
“嗯。”李天启点点头。
安拓路带着李天启走到了营区的后门,那是出征时的出口。
安拓路将水晶石塞到了李天启的手中说道:“李大人,拿着这块水晶,从此出去,必然畅通无阻,末将就不相送了。”
李天启看着手里的水晶道:“安将军,你这是……”他忽然恍然大悟,方才安拓路所说的让自己不要担心那伙卫兵,其实他是想与他们一起受罚啊,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们不致于受到极刑,安拓路的这片苦心瞬时就让李天启看懂了。
按照常理推算,既然李天启进入时并不需要水晶,那出去自然也不会受到刁难了,可安拓路却还是要将这水晶给他,那不就是等同于将自己令牌交到别人的手中吗?这自然会受到军法处置。
安拓路握住李天启的手道:“李大人,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迟恐生变!出门后右转前行两三里会遇到一条不宽的河道,过去后便北上可达陇州,陇州再过一些便是长安了……”言下之意也是让李天启回去将这里的情况禀明圣上。
“嗯,那将军你也保重!”李天启握了握安拓路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握住的手终于松开了。
李天启将那水晶放好,便拱手离开了。
安拓路拱手目送他离开,不禁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