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如此多的黄金白银居然不翼而飞,就算搬也费许多气力吧?”周若琳问道。
那刺史说道:“姑娘说的是,这确实是怪事一件。就算用木箱子来装,也必须装个数百只,然后还得雇数百人搬搬抬抬吧,车马也必不可少,可是我们已征用管辖内所有知名捕快办案高手前来,可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里面可是空空如也,毫无异常。”
李天启听得兴起,虽然事情与自己并不相关,但由于牵扯到太子,他倒有些想了解下去,便问道:“难道你那府库中的守卫都是摆设吗?”
那刺史以为李天启是要问责,有些慌张道:“请上差息怒,由于府库内银甚多,下官也加派了人手,总共一百零八人,但他们那夜并未听到任何响动,而且下官也的确查验过,连几道门锁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些捕快们也都一一询问过了,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周若琳微微一笑道:“你这些金银之物看来是得罪神灵了。难道是它们的来源有问题?”
李天启心中一动,又想起了那茶铺老板说的话,虽然他并非从政之人,但也知道河水属自然之物,取之并不用缴税,可在益州城附近却连下河取水都要打税,这税负似乎有些过了。
那刺史一脸尴尬,他本不欲说,但却看到李天启望着他的眼神似乎也有询问的意思便轻声道:“姑娘说笑了,下官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神灵呢。那些银两筹措之中虽然的确有些来之不易,不过话说回来,这……这还不是为了充实国库嘛。”
那刺史说着,拱手向北,继续说道:“为天子筹措军饷可不能马虎啊。况且……”说到此处,他瞥了一眼周若琳,然后稍微停顿了一会,一副欲言即止的表情。
李天启何其聪明,知道这刺史有些避讳,于是便说道:“这姑娘是郡主李璇凝的贴身侍卫笑修罗,这次随本人前来的,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哦——原来是郡主的……”那刺史当然知道郡主李璇凝是谁,而且能做到贴身侍卫的,必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打手,必定关系密切,当下不敢怠慢,再次从座椅上起来,向周若琳作揖道:“笑侍卫,方才下官失礼了,只是这事关紧要机密,非太子所遣之人下官实在难以说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周若琳起身道:“客气了,大人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那刺史点点头,干咳了几声,对着李天启道:“对了,方才心急,忘记问了,恕下官冒昧唐突,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文书传达给下官?”
李天启不知道他此话是什么意思,便摇摇头道:“并没有。”
“哦——”那刺史点点头说道:“这样啊……”
周若琳似乎瞧出了那刺史的盘算,这刺史一定是方才想吐露出什么信息的时候一时想起了并未真正验过李天启的身份,而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就是钦差,只不过这么一问一答之下,倒让这多年沉浸于官场的刺史不得不踌躇起来。
因为他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假如这人是假钦差,而且两人的武功据那捕快说可是世外高人啊,但如若不说,万一眼前的青年汉子的确是钦差呢,那可又再次得罪了,一时之间他并没有拿定主意。
周若琳说道:“刺史大人,看来你现在不仅怀疑我,连这位上差你都不相信了吧?难道要我们将印信官凭拿出来?”
“是是是。”那刺史很干脆,但瞬即又连连摆手急道:“不是,不是,不是。”
李天启此刻也已明白了他为何吞吞吐吐。
“是或不是?”周若琳轻轻拍了下桌子装作愠怒的样子道:“你这糊涂刺史,看来也是做官做腻了,回去我们便会禀明太子殿下,你自己承担后果吧。”
那刺史赶紧站起来说道:“下官只是一时犹豫了,请笑侍卫息怒,也请上差大人见谅。”
“好了。不与你一般见识。坐下说说,你方才况且后面到底要说什么?”李天启也不与他客气,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那刺史看到两人气定神闲,并无假冒的迹象,便把声音压低,神秘地说道:“下官是太子殿下之人,想必钦差大人也已得到太子殿下的授意,其实这批银两是太子所要的,只是名义上假借充实国库的名头,不然下官也不好向这辖下的郡、县、乡镇摊派国税啊。”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李天启和周若琳已经明白了,那么这些几千万两的金银可都是被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啊。
这太子到底要做什么?他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还要暗地里搜集资金呢?
“难怪你们敢私吞了。”周若琳冷冷道。
那刺史额头冒汗,赶紧摆手道:“笑侍卫,这……这饭可以乱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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