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妒忌,欧阳龙儿话一出口,有人算也不算,说道:“没错,是一百五十文钱。”霎时,已有人果然算好,说道:“果真是一百五十文钱。”一些精明的摊主立时发现问题,自言自语道:“奇怪,奇怪,明明是三百文钱,如何便就少了一半。”
欧阳龙儿道:“店家,钱放台上了,告辞。”
那摊主早在心中算了十数遍,确是一百五十文没错,至于为何少了一半,却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一想到市价是两文钱一斤,除去汗水力气,一百斤如何也要两百文钱,如今只得了一百五十文钱,老本儿也挣不回来,不禁越想越胡涂,越想越悔恨,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起不来。
古钺聪听到一百五十文时,想了一想,已明白当中机窍,两人走出集市,说道:“龙儿,真有你的。”他提着萝卜,欧阳龙儿提着豆腐,两人并肩走着,欧阳龙儿只道这便是百姓家寻常日子,走路来不免飘飘然起来,说道:“雕虫小技。”
古钺聪忽然停下脚步,说道:“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欧阳龙儿见他神色忽而凝重起来,问道:“怎么了?”古钺聪道:“你靠近点。”欧阳龙儿踮起脚尖,歪着颈项道:“什么?”古钺聪忽伸出手来,在欧阳龙儿胁间一阵挠痒,欧阳龙儿忍不住娇躯乱颤,一不小心豆腐落地,摔得粉碎。她笑了半晌,才道:“老公欺负老婆,不是好东西。”
古钺聪笑道:“你总欺侮他人,这次也让你尝尝被人捉弄的滋味。”作势又要去挠她。
欧阳龙儿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赖道:“你再挠我,我就不走啦。”
古钺聪道:“我不挠了,你起来。”欧阳龙儿扶着他手,缓缓站身起来,谁知方刚起身,古钺聪伸手又去挠她。这一回直至欧阳龙儿笑得坐也坐不住了才罢手。
古钺聪笑道:“你服了没有?”
欧阳龙儿有气无力道:“服,怎么不服,我对相公从来都是心服口服的。”这几句话随口说出,但说得诚挚无比。
古钺聪伸手去扶她,这一回欧阳龙儿赖在地上,说道:“我没力气啦,你背我。”
古钺聪蹲下身去,将欧阳龙儿负在背上背着走。
京城何其繁华,大街上来往之人,均不住看着一位翩翩公子背着一个满面髭须汉子,古钺聪被看得不好意思,说道:“快下来罢,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欧阳龙儿道:“我才不管。”说着更在古钺聪脸上亲了一口。
两人行到一处茶肆,均觉渴了,便在一角寻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壶凉茶、一盘糕点。欧阳龙儿一面大口喝茶,一面四处张望,杯中凉茶方才喝了一口,忽睁大眼道:“相公,你瞧,那匹马全身是血。”眼中甚是惊异。
古钺聪扭头看去,门外一匹马,体型高大,全身溜光纯黑,正在低头吃干草,说道:“这马乃是产自西域大宛国的稀世奇珍,一出汗全身就殷红如血,称作汗血宝马。听说,此马世上总共不到五千匹,连着今日,我所见也不过两次。”
欧阳龙儿一听那马并非受伤,又闻“不到五千匹”,登时来了劲,放眼望去,只见宝马旁边坐着个油头大耳的青年男子,身上穿戴与朱天豪相似,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那马儿显是为他所有。欧阳龙儿站起身道:“我去让他求我将马送给我,到时候咱们骑着它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