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自己是玄颠师父的事,忙道:“晚辈不知玄颠……玄颠是方丈师弟,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收他为徒。”
玄悲道:“少林的武学,也是不能传外人的。”
古钺聪微微一挺,说道:“晚辈……晚辈实也不知少林武功不能外传,请方丈这就收回我身上的武功,依照寺中规矩,方丈要如何责罚晚辈,晚辈……晚辈无不遵从。”
玄悲道:“好孩子,老衲心中自有数,你无需自责。”
古钺聪受伤极重,若无半日绝难苏醒,半月内亦不可能痊愈,但他体内蕴蓄玄颠二十年内力,如今又得方丈源源真元注入,没多久,就觉身轻体爽,精神好了不少,全身痛处也似乎消失无踪,渐渐能感觉到两股热流自后背而入,游走至胸口,遍及全身。
片刻功夫,古钺聪神志大苏,突然,他身板猛地一挺,暗道:“这滋味与早上玄颠传我内力时一模一样。”大惊道:“方丈,万万不可……”欲起身挣脱,无奈玄悲一双大手就如生在他背后一般,自己既使不上力,也挣不脱。
玄悲道:“别乱动,当心真气逆行。”
古钺聪只觉后背渐渐奇热难当,说道:“玄颠法师早上……老了不少,方丈,万万不可……”
玄悲头顶冒出缕缕白烟,面上却始终带着微笑,说道:“老衲不救你,你就不能救大家,也不能救我,你说,我是这样,还是不这样?”玄悲一字一句轻言细语,如涓涓细流浸人心脾,古钺聪听在耳中,答不出话来。玄悲又道:“怎么,你怕死?”
古钺聪忙道:“不怕,可……”脑中越来越热,又晕了过去。
陆行云趴在地上,头发粘在面上,裹着不少黑土泥沙,此时已经哭不出来,过了良久,只道:“爹,孩儿想回家,爹爹,带孩儿回家好不好。”
陆守义愣愣立在擂台之上,闻此回过头来,皱眉看了陆行云片刻,说道:“这位兄台是叫在下么?”
陆行云望着父亲,说道:“我是云儿,我是你的云儿,爹爹,你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
邱一丈当即道:“太好啦,姓陆的连自己的儿子也认不得了,这小兔崽子再不能指使他老子杀人了。”群雄闻此,纷纷明白过来,均是大喜过望。
此时,玄悲一声轻呼,说道:“好了!”缓缓抽离双手。
古钺聪慌忙回首去看玄悲,他虽然早有预备,见到玄悲模样仍忍不住大惊一跳,只见玄悲面颊到发根大汗不住滴落,而他原本褶皱的脸皮之上,更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深深浅浅的皱纹,头顶兀自冒着白气。古钺聪就地跪在玄悲方丈面前,连连磕头道:“陆掌门已经疯透,他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认得了,绝不会再为非作歹了,请方丈收回内力。”
玄悲半眯着眼,淡淡一笑,说道:“老衲只学过传人内力之法,从未学过吸人内力之法。”
古钺聪绝不愿受方丈如此内力,他想了一想,突然蹦起来道:“有了,我传给方丈。”说罢又愣住了,他只学过“气沉丹田、发力于肺”的易筋经心法和招式,可从未学过如何传人内力,自己一掌过去,势必将玄悲打死了。
玄悲笑道:“小兄弟,你年纪尚轻,只要以后堂堂正正做人,这区区三十年的内力,岂不比在老朽身上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