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朗宇微笑着一抱拳,转身真飞走了。
“呼——”半天后,水鸿启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这么憋气、窝火又下作的事儿,他真是头一回干。真想一掌灭了那不知深浅的小修,可是话已出口,誓言发出,这一掌恐怕直到他飞升也没机会拍出了。
眼望着金光雷云向南飞去,久久无言。
终于走了。
八门大阵熄火,近百名大修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
天尊的紫劫,没人有生存的希望,别忘了,那是天劫,你不动,它就是一个人的劫,你敢抵抗就是无数人的劫,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
“老祖。”
水正泰战战兢兢,不敢看水鸿启的怒容。
一道冰冷如刀的目光划过,耳边响起了六个字。
“成事不足,撤兵!”
轻风一过,老祖消失了。
一个至尊者呀,那声音中竟透着不甘和无奈。
水正泰如坠冰窟。
大罗境内,古镇之西,帝国的行营内,水承恩拍案暴起。
“混蛋!什么他妈的圣旨!让老子撤兵,滚球子,一个小小的地尊老子不尿他。给我围,攻!”
行营里鸦雀无声。两个卫营营长低着着互看了一眼,各有心思。其他之人,吓得不敢抬头,脸上什么表情就不知道了。
水承恩不是一个混人,可是见了圣旨却把老子都给骂了。
各地的军情战报,每天雪片似的飞到他的手中,一片大好的形势他能不知道吗,大梁失而复得,他已经后顾无忧,而古家正是空虚,不用三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张圣旨,这比掐他的脖子还难受,不由连篇的脏话,一气撒了出来。
二十多息,没有说话,也没人动。
最后,伍元吉上前一步说话了:“二殿下,以属下的意思还是尊旨而行的好。如今大殿下……”
这句话不是没说完,而是不能往下说了。他是水承恩辖下的营长,算是亲信了,自然要为殿下的前途着想。骂就骂了,消消气之后,他还得提醒一声。
大殿下死了,皇位自然就轮到你水承恩的身上,拿下古族是一功,但是违了圣旨之罪,保证让你与圣皇无缘,下边可还有一位殿下呢。自己拼命而让别人坐享其成,这其中的利弊水承恩自会掂量。
撤吧,拉硬是痛苦的。那圣旨上写的清楚,这还是祖爷爷的意思。逆了那个老头子,没有好瓜吃。
大姜的修者,更是巴不得这个结果,如今的大姜国已经开了锅。
大黑猿的报复心极强,妖兽最擅记仇。至尊老祖被追跑了,你就是让他回去,他也不回去了。一跑咆哮着,进族就杀,遇城就破。
还是那句话,我是妖兽我怕谁!就连大姜国的妖族也被它纠集了起来,数万妖兵,浩浩荡荡,如蝗虫过境,真正杀人遍地,浮尸横野,踏出一条血路,直奔大姜之北。
朗建章都怕了,一路在天上跟着,进入了大梁。
北线战事已停,两队修者隔江对峙。
打还是不打?公孙妙和朗建章都在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可是朗宇竟然失去了联系。
鹿甲山,渭水之源,在帝国之南一块低矮的丘陵地区。朗宇压不住了,一道毁天灭地的气息贯顶而来。
渡劫!
“啊!——你!我王氏一族,只是小族,并未惹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黑衣老者,气愤之极又害怕之极的飞了上来。
天要塌了,一族人将灰飞烟灭,老者是不甘哪。老实本份家中坐,却招得满天横祸来。
朗宇衣袍鼓起,乱发飞扬,被云光映得紫红的脸膛,怎么看都太像一个地狱来的恶魔了。闻言再缓一口气,鼻孔、眼角、两耳皆有血渍渗出来。
“不想死的快走!给你十息的时间。”
十息,能做什么?这是最大的限度了,“嗤啦”一道电光,冲了下来,距离头顶不过数丈,一缩消失了。
如此空旷的地方,还有一个家族,建族的时候没看看风水吗!?朗宇想骂都不能说出口了,这种压制对于他来说比度劫更痛苦。
那道电光让老者一个哆嗦,十息总比一息不给强,能跑几个算几个吧,天灾加人祸,看来王家是流年不利呀。
一顿身飞了下去。
下面的一个小庄园里,人哭马叫。呼啦啦,下面跑的,天上飞的,真象树倒猢狲散,边跑边向头上看。器爹喊娘,牵兄拉弟,一片悲惨。
“移形化影”
朗宇本意不想杀人,可是实在是没办法了。金鹏翅不敢展了,脚下一动,接连三次移形化影,向着鹿甲山的方向急奔了四十多里,把劫雷引进了妖兽区的边缘。
毕竟是同族,如果无仇无怨,在人与妖之间他仍然选择了前者。当然其中还有两个原因:妖族天生体质强悍,而且它们不会以神识抵抗,激怒天劫的可能性比人族要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