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妹妹你在此等候,我这便去找权姐姐。”李青荷说完,便带着庄蝶去了长安宫。可长安宫的宫人们说权梦初在奉天殿伴驾,于是,李青荷便又候在奉天殿外等着权梦初。
紫嫣见到李青荷在奉天殿外,便赶忙禀告了权梦初,权梦初急忙走出奉天殿,疾步来到李青荷面前,问道:“青荷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权姐姐,我可见到你了。崔妹妹病得厉害,宫人们都势力得很,见她不得宠,都百般欺侮她。如今她连用药的月奉都没有了,整日卧在病榻之上,只有望鹃一人侍奉着。如此下去,恐怕崔妹妹性命难保。”梦初焦急万分,“有这样的事?别急,我这便召太医去寿昌宫为她医治。”梦初回头叫了一声“马公公”,马煜便赶忙走上前来,梦初说道:“可否劳烦马公公请太医到寿昌宫去为崔美人医病?崔美人用药就在本宫的月奉中扣去便好。”马煜忙说道:“娘娘放心,老奴这便去。”权梦初施了一礼,“多谢马公公。”
权梦初回到奉天殿,只听杨士奇说道:“奴儿干地区的元代旧臣已多归附我大明,陛下又派人出使过多次,臣以为是时候在奴儿干地区设都司来管辖了。”朱棣点点头,“设奴儿干都司的事儿,咱们已谋划多年,的确是时候了。奴儿干地区,蒙古、女真、吉里迷、达翰尔等民族众多,相互之间语言不通、风俗不同。这奴儿干都司不必直接统摄各部各族。”杨士奇说道:“陛下说的极是,咱们‘因俗施治’,封奴儿干地区各族各部首领为指挥都督,各自管理。各族各部再由奴儿干都司统摄。”朱棣捋着胡须,“甚好。就这么办,奴儿干地区稳定,对于大明东北地区,朕便放心了,朕这便拟旨。”
待杨士奇带着设置奴儿干都司的圣旨离开奉天殿以后,朱棣便问梦初:“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寿昌宫的崔美人病得厉害,妾方才劳烦马公公请太医为崔妹妹医治去了。”朱棣思索了一会说道:“崔美人?朕想起来了,同你一同入宫的是有一位朝鲜美人,崔氏。”“是啊,崔妹妹在来大明的路上身子便不好,没想到这些时日病得更厉害了,若不是李妹妹相告,妾还不知道呢。”朱棣拿起奏疏,说道:“得空你替朕去寿昌宫看看她,朕这些时日忙得很,脱不开身。”梦初点点头,“妾知道。”
有了太医的医治,崔德馨的命保住了,可身子还是羸弱,崔德馨便在寿昌宫里休养着,李青荷常常将自己的奉银送给御药房的宦官为崔德馨换成滋补之药,闲来无事便到寿昌宫与崔德馨为伴,时日一长,二人感情甚好,可以说是情同亲姐妹。正因如此,在多年后的一场后宫血案中,李青荷受冤而死,崔德馨探查多年也要为李青荷复仇,不想却引发了朱棣对后宫的另一场杀戮。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朱棣不思饮食,夜里又难安眠,脾气暴躁异常,只有权梦初才能熄灭朱棣的怒火。这日朱棣正在奉天殿批阅奏疏,汗如雨下的朱棣对身后摇扇的宦官喊道:“用力扇,用力扇。”马煜带着一众拿着食盒的宦官走进奉天殿,“陛下,时候不早了,该进午膳了。”朱棣说道:“这么多奏疏,哪有功夫进膳?再说这酷暑难耐,朕吃不下。”马煜走上前来,“陛下再忍耐会,贤妃娘娘给陛下做冰酪去了,这酷暑天,吃些冰酪会凉爽些。”“还是梦初有心。那便摆膳吧,一会梦初来了,朕好同她一同进膳。”马煜应了一声向宦官们招了招手,宦官们分别将食盒外的黄布袱取下来,打开食盒,将御膳纷纷放在案桌之上。朱棣看了看御膳,皱着眉说道:“这么热的天,御膳弄得这般油腻。”说着,朱棣拿起青玉羹匙喝了一口四鳃鲈鱼汤,不想那四鳃鲈鱼汤烫得很,被烫了舌头的朱棣大怒,将那四鳃鲈鱼汤推翻在地,大喊道:“把膳单拿来,谁做的这汤?”马煜看了看膳单,“回陛下,做这四鳃鲈鱼汤的是尚膳监的宦官,名叫李曦。”“赏他十杖。”话音刚落,只听走到殿中的权梦初说道:“且慢,陛下息怒。”
权梦初拿着食盒走到朱棣身旁,劝道:“陛下,那李曦也是怕陛下苦夏,做四鳃鲈鱼汤给陛下滋补龙体。只是正值酷暑天气,这四鳃鲈鱼汤定是降温慢了些。老四还是开恩,饶了他吧。”说着,权梦初将手中食盒上的黄布袱取下来,拿出一枚青玉碗,说道:“老四快食些冰酪,降降暑。”朱棣吃着冰酪,顿觉凉爽了许多,不禁说道:“‘似腻还成爽,才凝又欲飘。玉来盘底碎,雪到口边消。’这夏日炎炎,还是这冰酪最爽口。”梦初笑笑说道:“冰酪虽爽口,却不能当御膳,陛下这几日清瘦了不少。这些御膳都是滋补的好东西,这东坡羹,还有这清蒸鲥鱼,老四快吃些。”朱棣摇摇头,“朕吃不下。”权梦初从紫嫣手中拿过玉箫,说道:“妾年幼之时,每逢夏日便不思饮食,父亲便为妾吹箫听,妾才肯进食。今日,不如让妾吹一曲《碧涧流泉》给老四听,那曲子仿佛深谷中的淙淙流水,或许能让老四顿觉清凉,便能吃下了。”朱棣点头应道:“如此甚好。”于是权梦初吹奏起了《碧涧流泉》,加之身后的宦官摇着扇子,朱棣便愉快地进了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