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一个开着的空空门洞。
一个大大的过道,连着外部的厕所与厨房,还连着两间不算太大的房。
夜缺径直走到最后一间房间门前,轻手推开了那半掩着的门,一阵的灰尘腾舞,弥漫在整个房间,也迷住了夜缺的眼。
夜缺打心眼里头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的动作,自认为不熟悉,却又像做过了千百遍一般,像是身体本能的驱使,像是一种习惯成自然。
不管不顾满屋的灰尘,步入这间面积不算太大的土房,里面一览无余。
两张很老旧的木床分在房间的两头,上面没有任何的铺盖,只露出光秃秃的木板,还有着被虫蛀过的痕迹。
一张四方小桌,配着两把不高的木凳,连个靠背都没有,桌面上布满灰尘,轻轻拭去就是一层厚厚的固化油脂,那下面,是开始剥落的暗红色的油漆。
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再加上一个过时了的大衣柜外,就剩下掉在屋顶在孤零零的早已烧坏了的大灯泡,连个灯罩都没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整个房间提供足够的照明。
对这里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夜缺漫步在房间中,手指在木床上轻轻的划过,留下那很清晰的印记。
虽然是泥土结构的墙面,但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绘画,完全不成熟的笔迹,完全是孩子的手比,稍稍能过演的就是刻在墙面上的九九乘法口诀表,随着时间的久远,也依稀辨认不清。
大衣柜的门是虚掩着的,夜缺轻轻的拉开,一股子的霉烂味道只冲鼻腔,不知道是味道太重还是怎么得,夜缺只感到一股想哭的冲动。
柜子里面堆积的东西很少,少量的被单与衣物,全部都已经霉变,虽然都是用品,但浓重的气味就是它们所散发。
让夜缺想哭的并不是这些已经发烂发臭的物品,是一张被钉在大柜后板上的放大的相片。
一张被过了塑料相片,很端正的钉着,看着就像一张全家福。
四口人,相框中的老头与妇人端坐在小凳上,后面站着两个年轻的小少年,他们是兄弟,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也许哪怕是亲人,光从外表也很难分辨出谁是兄,谁是弟。
身后的背景正是这栋泥质的房屋,还很新,像是刚刚修葺不久。
四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笑得很甜,曰子过得很美好。
一张类似全家福的的相片都已经发黄,周边都有着墨绿色的霉斑,很奇怪的,那两兄弟不论哪一个,都与夜缺有着惊人的相似。哪怕现在的夜缺面容有些变化,但那相似的影子却怎么也抛不开
鬼使神差的,夜缺伸手将那张相片扯了下来,拿在手中端详了很久后,这才收进口袋。
心情很压抑,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满脑袋都是疑问,却又不愿意过想太多,只是让那照片上的四张面孔慢慢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
轻步推了出来,下意识的将门带上,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曰头偏西,房中光线更加昏暗,如果从外面猛然进来,不让眼睛适应一段时间,那可真算是睁眼瞎。
步到大堂,没有一丝离开的想法,很熟悉的在墙角抓起一张凳子,靠墙摆放着,慢慢坐了下去,不太明亮的光线也拉不到月缺的影子,像是多年残留的习惯般,几乎将整个身体都融进了阴暗中
没有动作,没有生息,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轻轻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并没有惊到思想放空的夜缺,只是悄然的扭转了头,盯着那敞开的大门。
一大一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只是在那大的影子的手中似乎端着什么。
“大弟,是你回来了吗?”很浓厚的乡音在门口响起,女人拖拽着小孩跨过了门槛,步入了堂屋。
小孩依旧在吮吸着自己的指头,只是目光停在女人端着东西的手上一直没有移开。
夜缺并没有感受到明显的敌意,身子从阴影中闪现了出来。
“你是大弟?”女人盯着夜缺看了好久,才不确定的开口,却一直没有等到回答。
“你是大弟。”女人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是你四婶子,就住在你家后面,怎么,不记得了,小时候你弟经常去我家偷果子呢。”
夜缺静静听着,一直没有开口。
“你还和原来一样,还是那么不爱说话。这都多少年了,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