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停止成长。元神是承载修为的空间,灵魂则是法力的传承者,正如灵魂受制于元神,法力也受制于修为,修为愈高法力愈强。灵魂投胎后,将法力传承给出生的婴儿,若婴儿长大成人没有获得一定的修为,那么灵魂所传承的法力只能够让他有异于他人的本领。
人死后,修为变成一缕仙气扶摇直上重天,灵魂与元神也同时出窍,元神依然控制着灵魂,成了鬼魂。地府的职责便是将灵魂与元神剥离,方法便是让鬼魂喝孟婆汤。因此离开了灵魂的元神无所不在,充斥着三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你静心去感应,不难发现到它们的存在。元神生长虽快,但恢复元神,却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譬如我自己,若要恢复元神,须得闭关静修三百年,当年我只能做如此决定,孰料我竟怀了身孕,产下了段情。段情这孩子……”
“娘,你总喜欢跟别人说起你的旧事,我不管,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提到我!”清澈透亮的言语声从周星星身后传来,他回首相看,原来是小宫主,再看看二千玉女,发现她们个个打哈欠,敢情无垠宫主是个话匣子。
话匣子无垠宫主陪笑道:“你这孩子,娘说的往事若不提到你,怎能说得下去。再说娘眼看就要入天籍了,到时想要我说都难哩!闲话少说,说到段情这孩子时,就不能不说到她的父亲嘻哈仙人,他离开天仙宫后云游四海,遍访能人异士,寻求能与佛道两教相媲美的修为修炼法。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菩提老祖。菩提老祖集佛道两教大成,自创出的修为修炼法碾压佛道两家,不过修炼此法也是以元神饱满为先决条件。
嘻哈仙人知道菩提老祖也谙熟百家修炼法,便求他集百家成一家,另创一套适合火居道士修炼修为的方法,为此,他跪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洞口三天三夜。菩提老祖见他耍赖,便问他要此修炼法有何用,他说他害一个道姑失去了修为,所以要用此法补偿她!菩提老祖听了气得吹胡子,转身回洞里拿了一根浸过水的一寸大的木条,劈头盖脸地抽在嘻哈仙人的身上,边抽边骂道,好你个嘻哈仙人,气煞老夫也,穿破了鞋,上这儿找我补,把老夫当成甚么人?又想亨艳福又想成仙成佛,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你道以为天下的和尚与道士都是傻子么?自古红颜是祸水,你滚蛋进祸水罢!
菩提老祖骂一个字抽一下,直抽得嘻哈仙人皮开肉绽,但是奇怪的是,嘻哈仙人痛并快乐着!诸位,他为何如此这般?”
孙悟空抢先回答道:“有玄机!当年俺老孙求师父传授法力时,他老人家故意在我头上拍打三下,俺老孙一下子便猜到了三更去寻他的玄机!但师父留给嘻哈仙人的玄机倒是令人费解!”
妙善微笑道:“菩提老祖用一根寸大的湿木抽在嘻哈仙人的身上,水、木、身、寸。乃暗示他去水榭等待!”
听闻妙善如是回答,小宫主不禁暗自佩服妙善聪慧,盖因她父亲嘻哈仙人问她时,她想了蛮久才回答得出来。
无垠宫主更是频频点头赞许,说道:“妙善果然聪颖,嘻哈仙人也不赖,便去灵台方寸山下的河边水榭等待,等到了夜间,菩提老祖果真如约而至,扔给嘻哈仙人两卷经书,临走时还扔下几句话:此经书的修为修炼法适合破身的男女修炼,效果与道经不分伯仲,但仍需戒色,否则修为满一万五千年便遇瓶颈!
嘻哈仙人朝菩提老祖磕了几个响头后,迫不及待地拾起经书,经书名为烟火真经,分上下两卷,上卷乃男子修炼法,下卷为女子修炼法。嘻哈仙人返回崆峒山后,给了我下卷经书,他自己则躲在离此不远的天阶山修炼。至今为止,他的修为造诣已经赶超我,我好歹也苦修出了一万八千年的修为,凭此造诣与数十般法力,王母娘娘已恩准我入天籍当神仙。
我至今没有应诏,乃是因为天仙宫不能没有宫主,段情虽是不二人选,但光凭她的实力不足以保得天仙宫太平。因此,我还得帮她找一位得力助手,此女必须要有一定的修为,如此我才能迅速地将她培养成大材。此女必须是破了身的,如此我才能将天仙宫的镇宫之法即烟火真经修炼法传授给她。此女必须要心慈善良,仅有如此她才不至于生出夺主之念。至于容颜相貌,自当要与天仙宫的盛名相得益彰。
唉!良玉易得,歪瓜难寻,正在我心急火燎之际,王母娘娘派天仙女来通知我:去招妙善为徒!妙善正是最合适的徒弟人选没有之一!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天意!孰料我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天仙女又下凡来通知:安排周星星与妙善入道,待他二人学艺满一年后,天庭将委派他二人去西方传教。唉……”
话犹未了,听得不耐烦的孙悟空插话道:“不知无垠仙长如何安排我师徒!”
无垠宫主回答道:“妙善留下作我徒,你师徒四人去天阶山入道!”
双手环胸的春十七娘叫道:“那我呢?”
无垠宫主望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子,问道:“这位是?”
周星星抢在春十七娘前面回答道:“好教无垠仙长知悉,此女唤作春十七娘,有些本事,曾救过我一命,我便邀她结伴同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自会安排……她自会何去何从,不劳仙长费心。”
春十七娘捏起袖角作拭泪状,哽咽道:“春十七娘我命儿苦,自小无父母,六岁开始走江湖,孤苦伶仃无人顾,衣服破烂没人补,吃了上顿没下顿,饱尝世间人情冷与暖,就连小狗也欺我弱,追我追到荒野外,夜幕降临心慌慌,多想躺在床上安心睡,无家可归好心酸,只好把天作被地作床,脏手当作软枕头,月光渐渐变成床前油灯光,虫儿好似娘亲唱歌哄我睡,睡到三更下起雨,大雨淋湿我衣服,冷得浑身颤抖抖,四顾漆黑一片何处躲,天上雷公吼,亮起闪电光,瞧见了远处有棵树,慌忙跑到树下蹲,抱膝倦身缩成团,仰望苍天求帮助,苍天麻木看着我,只懂不说话,我心中很难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哭着说,谁人给我地方住,给我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