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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写道——“陛下,臣听闻在此次越级考核中有位考生的一道答题引起了改卷官们的争议,故他们迟迟不敢定分,臣心里便有些放心不下,臣虽然不是此次的审卷官,既不知那道题的内容也不知那位考生的解答,但是微臣明白一般能引起争议的话题要么是观点太过新颖,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要么就是考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而那问题又太过敏感,因此不好评分,如果是这两个原因,臣便要恭喜陛下了,因为我们昭国要的正是能提出新观点或能一针见血地找出症结的人啊。”
这封信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仔细一想却大值玩味,李霈嘴角微扬,将信收了起来,然后对刘公公说:“速去审卷部一趟,将那份尚未定分的考卷给朕拿来。”
刘公公忙说“是”,快步去了。
刘遥映忙问李霈:“是不是审卷部出了什么事?”
“据说有一道题很有争议,朕想看看。”李霈看着她答道。
她正一脸温柔地哄着次子李暲,模样看起来要比她刚嫁给他时美丽得多。
他便朝她微笑。
不多久,刘公公便拿着那份考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此时距离李霈上早朝仅有半刻钟了,李霈忙打开试卷来看。
果不出所料,此试卷正是江月棠的,那道让审卷官迟迟不好定分的题的解答也确实是标新立异,让人读了如同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同时又有醍醐灌顶之感。
李霈一下子便明白了这些审卷官们的为难——他们也晓得这道题答得很好,但是因为其中的矛头直指朝廷和今上,所以他们不敢轻易给高分,生怕会因此而惹怒了皇上和一大干重臣们。
李霈感叹道:“朕十五岁那年也曾体验过审卷,见过不少针砭时事的文章,但从没有谁能够像他这般将一个看似不大的问题分析得如此之全面透彻的,虽然他的观点不失让高层的人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但反过来一想,恐怕这要算是一剂难得的良方啊。”
刘遥映听了点头,道:“既然这解题很好,望陛下能就事论事,给他个值得的分数。”
李霈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刘公公已进来提醒道:“陛下,就要上朝了,还请起驾吧。”
“嗯。”李霈笑着走了出去。
朝堂上,李霈安静地听大臣们例行汇报工作,然后给出相关的建议与决定后,接着他提起了这次的审卷之事,肃颜道:“朕今早看了那份考卷。”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从那几分审卷官身上扫过。
那几位审卷官顿时吓得垂下头去。
“刘爱卿、郑爱卿、李爱卿,为何你们迟迟不敢给这道答题定分?”李霈目光威严地看着他们问。
刘瑜明作为主审官,听了忙出列道:“回禀陛下,臣觉得这位考生的答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就是观点太过犀利了,用词也颇多不敬,实在不敢.......”
还没待刘瑜明说完李霈就怒道:“这位考生敢于指出你们不敢指出的问题,勇于挖掘制度的不足和摘出社会的毒瘤,这样的人无疑是国家的良医,利国利民,你身为主审官,思想还这么顽固,真让朕失望啊。”
刘瑜明和另外两位审卷官赶忙跪下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