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笙脸色铁青,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
他站在那里,任由陆致函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这确实是他的疏忽。
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陆致函骂够了,才一挥手,疲倦的对着陆夫人道:“我们去看看嘉瑜。”
*
蓝嘉瑜被送进了重症病房。
才从昏迷之中醒过来第二天,又再次进入了手术室,这个手术,对身体的伤害是非常非常大的。
她还陷入麻醉之中,脸上带着呼吸罩,微弱的呼吸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断的小花,让人由衷的产生担忧。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陆夫人走过去,问道:“医生,嘉瑜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今天下午就会清醒。”
医生看了一眼面前通宵的三个人,道,“你们回家休息去吧,这里有护士照料,等人醒了,会有人打电话通知你们的。”
陆夫人点了点头,等到医生离开了,她才转过身对着丈夫和儿子道:“致函,寒笙,我们回家睡一觉吧。天都快亮了,你们也累坏了吧?”
陆致函“嗯”了一声,“走吧。”
通宵达旦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确实也有些熬不住了。
他毕竟不是二三十岁的小年轻。
陆寒笙跟在陆夫人和陆致函身后,他点了一根烟,缓慢的抽着,然后来到停车场上了车。
陆致函开车过来,见他调转车头往不是陆家的方向行驶,摇下车窗冷声道:“你又要回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去?”
陆寒笙叼着一根烟瞥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然后淡淡道:“我睡哪里你需要你官?”
陆致函一下子就怒了,他还想说什么,被陆夫人拉了回去,陆寒笙瞥了一眼陆致函的车子,踩下油门,利箭一般冲了出去。
时间四点多,天蒙蒙亮,街上人几乎没有。
他开着车窗,冷风灌了进来,吹得香烟的烟灰四处飘散,他掐灭了烟头,随手丢在烟灰缸里,更加用力的踩下了油门。
他心里烦躁的很,不知道是因为蓝嘉瑜的手术还是陆致函的怒骂。
他只想快点回家,抱抱那个能让他心安的女人。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只花了十五分钟,把车停在门口,他迅速的下车进了屋。
大厅的灯开着,他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了沙发背上,然后上了楼。、
夏辛夷已经睡着了。
屋内有一站壁灯亮着,他知道这是她为他留的,这让他心里微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陆寒笙掀开被子上了床,然后轻轻地把熟睡的女人拥在怀里。
夏辛夷在他怀里动了几下,模模糊糊的喊了他一声:“……寒笙?”
“是我。”他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应道。
夏辛夷温顺的把身子缩进了他的怀中,再次沉沉的睡去了。
*
翌日清晨。
夏辛夷睁开眼,就看到了陆寒笙熟睡的脸。
他眼睑下染着淡淡的乌青,就算是睡着了,看起来好像也是很疲惫的。
夏辛夷想了想,并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她凌晨一点睡着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