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不想再揽事,小看了这些书记们的决心。他们是有备而来,全都带着本地区的教育状况,缠着陈青云不放。如果只有一个书记,陈青云也许拍屁股就离开了,这些人就是看到了这点,抱团而来,逼得陈青云没办法,只好与他们约定时间,将叶秋介绍给他们,几个书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有了这个插曲,陈青云不敢再呆在办公室,吩咐杨川与何清波,马上动身。
到益北县城与丰收镇是两条不同的路线,陈青云没有去县城,直接插到飞云山。
“老板,这怎么过去呀?”看着江面波涛滚滚、浪花飞溅,杨川脸色发白地说:“就两根铁索,太可怕了。”
看到何清波的脸上也同样出现畏惧之色,陈青云没有勉强,轻声说:“你们到镇政府找毕书记,我去去就来。”
没等何清波与杨川阻拦,陈青云系上腰扣,身形向对岸滑去。何清波硬着头皮想跟过去,被杨川拉住说:“清波,你要过去了,我怎么办?”
何清波在阳坑村工作两年多,就是没来过此处。没有经历过的年轻人,确实鼓不起这个勇气。
陈青云来到村民的聚居地,耳边传来剧烈的打斗声,顺着声音来到寨子中间的晒坪,只见两个年轻人抄着木棍朝对方猛击,斗得势均力故。四周围了不少村民,却明显地分为两个阵营。
“住手,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陈青云没问情由,上前就大声喝道:“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几个年轻人看到陌生的陈青云,脸色不悦地围上前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飞云寨的事情?”
陈青云皱着眉头说:“李村长呢,他跑哪去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横蛮地说:“原来是找李家的,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吧。”
这时,晒坪中响起一声惊呼,打斗中的一个年轻人不小心滑倒,对方收势不及,粗+壮的木棍已经降临到头ding,眼看头破人亡的惨剧就要发生。
青色的人影从围观的村民中穿出,稳稳地抓住木棍,木棍的ding+端已经触滑倒青年的头发,那年轻人不争气地昏倒。
“陈书记,原来是你。”村长李老头从人群里钻出来说:“原来是陈书记,真是太好了。”
“陈书记,竟然这么年轻。”人群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显然对陈青云的名字并不陌生。但陈青云的官位实在太高,似乎离他们很远,却忽然出来在大家身边,让村民非常吃惊。
自古以来,深受封建思想影响的华夏人,民不与官斗的念头扎根在脑海,特别是这种受现代思想影响更少的山民。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陈青云知道倒地的年轻人并未受伤,轻松地说:“我还没吃饭呢,不会让我饿肚子吧?”
晒坪中哄然大笑,几位长者领头,晒坪中除了李村长与几位长者,全都离去。
村委会在江边,李家祖祠却在飞云寨。看到陈青云亲自前来,几位长者受chong若惊,赶紧张罗午饭。
看着金碧辉煌的李家祖祠,陈青云心生感慨,李九明从这个穷山区走出去打拼,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却没有走上正道,今后的下场,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山区没有移动信号,陈青云打算一次性做通山民的工作,于是用座机拨通何清波的电话,让他们到县城等候。
吃饭的时候,陈青云将情况了解得很清楚了,归根结底,还是这座祖祠在作怪。几位李姓长者都认为祖祠在此,如果全体移民,就等于抛弃了祖宗。
王姓没有这个顾虑,听说可以搬到松洋渡,还能安排工作,他们搬迁的心情就很迫切。只是毕小山说了,只要一家的工作没做通,政府就不会启动移民程序。
李王两姓为此事发生剧烈冲突,如果不陈青云恰好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下午的说服,李姓的长者也动摇了,但他们还要商议,明天早上再给陈青云答复。
当几位长者再次陪着陈青云的祖祠用晚餐的时候,村中响起惊慌的呼喊声:“蛇神来了,快跑呀。”
“怎么回事?”陈青云听到呼喊,抬脚就要朝祖祠大门走去,被李村长一把拉住,并且惶急地说:“陈书记,不能出去,快躲到里面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次传来,陈青云断然说:“不行,肯定有生命危险,我得去看看。”
几位长者胆战心惊地跟在陈青云身后,只见村口有一条长达二三十米的巨蛇,已经咬住一个年轻人的双脚,正往肚里吞。年轻人已经没有发出声音,也许被巨蛇咬死、或吓得昏死过去。
不少村民抄起铜锣在家门口敲打,却没有人敢凑上前去。
陈青云却知道年轻人未死,见情况紧急,随手拣起一块大石头,口中大吼:“孽畜、找死。”,朝巨蛇的头部砸去。
石头砸出的同时,陈青云迅速朝村口的另一端跑去。有众多的眼睛盯着,他可不敢施展陆地飞腾心法。
巨蛇抬头看到陈青云,饭碗大的眼珠放出惨惨的绿光,马上吐出年轻人的双脚,扭转巨+大的蛇头,朝陈青云追去。
“陈书记。”李村长惊呼一声,泪水长流。所有的村民都看到陈青云远去的身影,那条巨蛇紧随其后,不少村民痛哭失声。谁都知道,陈青云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