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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时间订在晚上七点半钟。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任笑天还沒有进入会议室。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着接待到访的戚得标。当然不能分身。不能提前到达会议室。
    他沒有到会场。董海生坐在会议主持人的位置上也沒有动身。这时。耳中传來办公室那边的关门声。还有任笑天和戚得标的告别声。董海生依然是大模大样的坐在那儿不动弹。
    ‘蹬、蹬、蹬。。’随着一阵皮鞋着地的脚步声。任笑天已经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了过來。冷山眨巴了一下眼睛。会议还沒有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嘿嘿。今天晚上是要上演一台好戏喽。他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喽。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好方法。能不动声色的解开眼前的难題。
    争吧。弄得不好就有一点小題大作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董海生是个沒有文化的人。是一个粗鲁野蛮的人。你一个当区长的领导。和他去计较这些。显然是丢了自己的身份。不争吧。又明显落了下风。让董海生当面打了脸。嗨。这事是争也难。不争也难哟。
    就在冷山苦思无策的时候。有人动了。动的人是胡老二。他是军人作风。刚一动身就站到了董海生的身边。他也不说话。只是将双手舒展开來。然后是十指交叉。只听得指骨那儿象炒蚕豆一样。格嘣嘣的一阵响。
    “是你自己滚开。还是让我來帮你。”胡老二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震慑力。
    在场的人。谁也不会把胡老二的话当作是笑话來听。那个郊区小学的所谓名誉校长顾老大。就充分领略过他的厉害。仅仅因为是出言不逊。就被胡老二拉出去强行嗽了口。
    “胡部长。你。你可别瞎來。”想到顾老大那样的遭遇。董海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欠起身子。声音也有点在打抖。
    看到眼前这个样子。冷山暗中一笑。人常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象董海生这样的人。说再多的道理也是白费力气。只有象胡老二这样拳头上前的做法。才是对症的灵丹妙药。
    “别说废话。我数五个数字。如果不动。我就请你去洗凉水澡。”胡老二‘哼’了一声。就开始数数:“五、四、三。。”
    会议室里的人。都把目光盯在了董海生的身上。看他会如何反应。全慕文和丁一两个人。到底是年纪轻上一些。相互在打赌。看董海生会不会自动离开位置。
    “全镇长。要是照我说。死也不会离开。如果就这样让了位置。这面子多难下咯。”
    “丁委员。这你就不懂了吧。在有些人眼中。面子算什么。只要不吃眼前亏。怎么做都行。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就赌一顿晚饭。”
    听到这样的赌注。屋内的几个人都觉得有趣。都在观察着结果的产生
    刚开始。董海生只是涨红了脸。沒有动弹。在灞桥镇。他也风光了这么几年。从來都是他在欺侮别人。哪里会想到自己也有遭人欺凌的一天。只是形势比人强。面对绝对的实力。他也无计可施。如果真让对面这个野蛮人动了手。丢的面子将会更大。
    董海生在内心之中盘算了一下得失。很明智的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他沒等到胡老二数到‘四’。就‘腾’的一声站了起來。气呼呼的坐到了旁边的一张位置上。
    胡老二也不为已甚。咧了一下嘴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其他的人虽然各有想法在心头。当然不会表露出來。都把自己当成了瞎子和聋子。对眼前的一切自动过滤而不说好歹。只有丁一嘟囔了一句:“哼。真气人。害我白白输掉了一顿晚饭。”
    任笑天踩着点儿进入了会议室。刚一落座。他就看到了顾亚明。走过去寒暄了几句。对顾亚明的到会表示了欢迎。也表示了自己的奇怪之意。怎么会赶得这么巧呢。
    顾亚明自己介绍说:“任区长。我是今天下午才从市区到了家。听到镇里召开党委会。专題研究滩涂承包这样的重大事项。也就赶了过來。这事是大事。我不知道就罢。知道了以后。哪能缺席不参加哩。”
    听到这样的解释。任笑天皱了一下眉头以后。只是笑了一笑。却沒有说什么。直接就宣布了会议的议題:“开会嘞。今天晚上的会议。只有一项议程。那就是研究滩涂开发承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