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冷山去做,要比任笑天和全慕文做,更能让人信服,更能调动一班人的积极性。
这么两尊大神,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任笑天能不放权吗?会场上的人,都是来自于各方面的官员。大家扪心自问,这个权还就非得要放才行。要不然,还想再在海滨政坛上厮混了吗?
这话一说,大家又都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初,让人放权的是你们。现在出了事,又要让人承担领导责任,这是人说的话吗?就连花东昆,也一下子就哑了口。
‘叮铃......叮铃......’就在这尴尬的时光,郝主任面前的电话响了起来。
早在布置会场的时候,郝主任就让人拉了电话线到会议室,并且把电话机就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此时一听到铃声响起,立即就抓起了话筒。
电话是郝主任派出的工作组从灞桥打过来的。现在从市区到灞桥的路好走,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足以让工作组赶到灞桥,并且获得相关的资料与证据。
任笑天刚才说出了谢正中和陈中祥的名字,郝主任就很清楚,这事牵扯到了方方面面的领导。与其自己搞暗箱操作,不如是把事情公开化,也省得自己不好做人。他让人把话筒的声音放大,让会场上所有的人都能清楚工作组的调查结果。
事实证明,这滩涂承包的事,与任笑天一点也扯不上边。那些外来的承包大户,不但是承包的数量大,而且享受的是与当地农民同样的价格。
听到这里,所有的人又都‘哄’了起来。这十元与五元的差价,一亩、两亩还看不出什么,如果是几十万亩,那这中间减免的费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噢。几百万元,绝对是几百万元的差价。这经手的人,能清爽得了吗?
再听到调查组报出的那些大户名字,大家先还有点懵然,后来又得到进一步的说明,方才明白过来。那市里鼎鼎大名的贾老板,不就是陈市长的舅老爷嘛。还有那张三、李四,也都是市里一些大员的亲属。就连谢秘书的哥哥,也承包了十万亩咯。
调查组还汇报了一件事,那就是灞桥镇财政上有五十万元,被任笑天私下里送给了相邻的九龙镇,用于道路建设和滩涂开发。这事一经说了出来,花东昆和苗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死灰一片。
在这之前,他们一直把灞桥镇有五十万元现金下落不明的事,当成了一颗重磅炮弹。准备到了关键时刻,再来一举致任笑天于死地。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两个人的脑袋瓜子,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任区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郝主任和煦地问道。
他改变了对任笑天的称呼。在这之前,称任笑天为同志,说明他没有把任笑天当成是阶下囚。此时称任笑天的职务,则是表明他在内心之中已经否定了那些对任笑天的诬陷之词。
“郝主任,我有个想法,这事情应该由戚局长来汇报。他是主管业务的领导,也是具体负责滩涂开发的领导,介绍起情况来,可能会更有一点说服力。”任笑天提议说。
戚得标的介绍,大家一听就能明白。先是滩涂局有人在聒噪,要把这笔投资给收回头,说是海滨的海边乡镇有十几个,不能只是好了灞桥镇一家。这种聒噪,也得到了市里领导的支持。
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这是得了红眼病。以往这样的投资,不知是打了多少水漂,也没有人提出过要收回投资。现在迫不及待的要将投资收回来,到了时间能有多少钱会落到基层去,那是鬼才知道的事。说不定,又会闹出许多龌龊不堪的的事情来。
尽管如此,戚得标和任笑天还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既然有人想要这笔钱,灞桥镇也不能不给。只是在给的方式上,做了一些变化。具体的说起来,就是这笔钱没有经过市滩涂局的中转,而是直接给了九龙镇。
“任区长,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做法是违反财务制度的行为。”郝主任依然是一丝不苟的追问着。他这样的做法,得到了以帅兵为首的那帮人信服。
“知道。”任笑天回答得很干脆。
“既然知道这样的做法是财经纪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难道说,财经纪律在你任区长的眼中,就值不上一谈吗?”郝主任的脸沉了下来。
他是一个方正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玩小聪明,利用自己的才智来钻政策法规的空子。尽管他对任笑天也很欣赏,还是表现出了不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