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曾经欺侮过自己,自己也曾经历过无人救援的困境。到了这时,看到顾瘸子要对外乡人施暴,还是有不少人想着要看热闹。就象鲁迅先生笔下那买血馒头的人一样,人性已经麻木不仁。
稍许好一点的人,也只是抱臂远远的站在那儿,冷眼看上一会,不敢出面打抱不平。独木不成林,懦弱的人最是难抱成团的。有了好处,你争我斗。碰到危难,也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如果不是这样的原因,就凭区区一个顾瘸子,又怎么能够在海边这么一个民风剽悍的地方扬名立万?
胡阿炳本来正和房子的主人聊得热闹,听到门外的喧嚣声,再看到屋主人那慌乱的神情,哪儿会有不明白之理。他知道屋主人心中害怕,只是不好把话说出口,也就爽朗一笑:“大伯,改日再聊,改日再聊。不把恶客给赶跑,就是想在这儿聊天,只怕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喽。”
那家屋主看到胡阿炳如此善解人意,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胡部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喽。我们乡下人,就是胆小怕事了一点。”
“不管是多凶狠的豺狼,用棍子把他赶跑了就成。不然,他就会骑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胡阿炳挥了挥手,转身问道:“小柳,你是军人吗?”
“是,我是前年才从部队转业回家。”
得到响亮的答复后,胡阿炳面容一整:“那好,听我的口令,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屋子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上站了不少的人。看到胡部长和柳干事如此做法,一下子都平静了下来。两个人的队伍,走到门前两米处就停了下来。谈人数,与顾瘸子那一边不好比。只是这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是让叽叽喳喳的人群立即静了下来。
只是时间不长,对面的队伍中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哟,那个胡部长在摆什么谱儿呢?”
“能摆什么谱!就凭这么一个‘一二一’,就想把我们海边的人给吓住吗?”
“呵呵,笑死人喽,笑死人喽。”
对面的人群中,拥出了一个走路稍许有点别扭的中年人。那人一脸的戾气,眼睛朝上看着,一副目空一切的架势。他,就是顾瘸子,在他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膘肥体壮的汉子,好似哼哈二将一般护卫在身旁。
“唷,姓柳的,今天攀上了高枝,居然也敢在老子面前摆谱喽。”顾瘸子用手中的烟蒂指着柳干事。他身后的狐群狗党,也配合着发出了一片怪声怪气的哄笑。在他的心目中,一个小小的人武干事,完全可以无视。
柳干事的脸涨得通红。放在平时,他早就会认怂走人。只是今天不同,刚才胡部长的那几声口令,让他找回了军人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凭那透着杀气的口令声,他也能觉察得出胡部长不是凡人,而是一个经过血与火考验过的军人。柳干事的眼睛有点发红,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跟着胡部长,拼啦!
“姓顾的,你是小娘儿们,还是咋的啦?想要磨嘴皮,早点给我滚。”柳干事的腰杆,从来没有站得这么直。哇塞,站直腰杆做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顾瘸子懵住了,身后的虾兵蟹将也楞住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就连被人称之为‘好好先生’的柳干事,也敢和大名鼎鼎的顾瘸子当面叫板了!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说柳干事吃错药了吗?
“大龙,二虎,给我上,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两个小子。不要留手,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有我给兜着。”顾瘸子闯入了狂暴的状态。周围的人都知道,一旦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最少也是要打断眼前这两个人的腿。
有人怜悯,唉,怎么能得罪这样的恶人呢?平时看起来,那个柳干事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也跟着一个外乡人发起了疯?
有人漠视,又有人要倒霉了。至于是不是无辜,他们并不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不要说被人打上一顿,就是送上一条命,在强者的眼中又能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样的理论能够成立,当初的孙大伟,何至于会因为一场街头过节,就派出了杀手‘白眉’!
还有人狂热,一场血肉横飞的斗殴就在眼前。这可要比银幕上的打斗来得真实,来得刺激。不要钱的实况表演,不看白不看耶。看到膘肥体壮的大龙和二虎摇摇晃晃走到了场地中央,不少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血腥的一幕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