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客气。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大家一起来探讨。”任笑天浅笑着回答说。因为魏亚东做过老师,任笑天和所里的警察,就总是习惯地称他为魏老师。
魏亚东疑问道:“伍建国死亡时,并不是只有指导员一个人在场。无论怎么样进行栽赃,都不可能自圆其说。我不能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不怕会有玉宇澄清万里埃的那一刻?”
听到魏亚东充满书生气的一问,任笑天和韩启国相视一笑说:“魏老师,你应该读过不少的书吧!”
魏亚东点点头,没有吱声。
任笑天问道:“那我问你,从古到今,我们华夏大国的冤案还少吗?自从秦桧整治岳飞时发明了‘莫须有’三字罪名以后,历朝历代,就没有断绝过冤案。证据!证据在那些人的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就凭着一个无法说得清楚事实,要对死者家属有所交待的理由,就完全可以先撤职查办。”
“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浮云蔽日,终会有尽头。到了平反纠错的那一天,那些人又将如何面对现实,面对被他们迫害的人们?”魏亚东不服地问道。
看到魏亚东如此,韩启国苦涩地笑道:“小魏,平反纠错,听起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其实,你可知道,当事人和他的一家会经历多少的苦难?”
“魏老师,如果这一次冤案得以成立,你说,韩指导员会不会被撤职?”任笑天启发式地问道。
魏亚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答案。
“对老韩的身心健康,会不会有伤害?对老韩儿子的学习,会不会有影响?对韩大嫂的精神,会不会有刺激?”任笑天的追问,一个接着一个。
“是的,是的,还是的。”魏亚东则是来不及的在点头。
“运气好的人,也许能够及时得到平反纠错。更多的人,是用全家的幸福,是用大好年华在为自己的清白而奔波。到了最后,也只是换来了一张证明自己清白的决定。”程学进插话说。
任笑天感慨地说:“到了那时,伤害已经造成,金钱能够弥补得了损失的那一切吗?”
尽管知道事实就是如此,魏亚东还是不服气的说道:“到了事实真相大白的时候,那些制造冤案的人,难道就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难道就不应该要对自己的作孽有一个明确的交待吗?”
“要是依我说,就应该要让那些制造冤案的人,也得到相应的处罚,才能让我解气。。”狄牧野今天差点也被隔离审查,心中充满了不忿。
“切,你想得倒美。”迟小强的父亲是当官的,当然要比当工人的狄牧野多懂一点官场常识。他为狄牧野解释说:“制造冤案的人,只要还在台上,这个案件就不会翻得掉。即使那人升官走了,让你翻了案,也只能推到历史和时代的原因上。除非那人也出了其他问题,才会把这事给捧出来说上几句。”
莘浩祥阴阳怪气的说道:“良心!有良心的人,还会制造这样的冤案吗?那些人的良心,早就被狗给吃掉喽。”
“魏亚东同志,你受委屈喽。”程学进连忙走下位子,跑到魏亚东身前,居高临下地拉着他的手说:“组织好比是母亲,雷霆雨露都是爱嘛。母亲错怪了你,难道你还能计较母亲吗?小同志,一切向前看。呵呵,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程学进模仿领导说话的口气,装模作样的发表指示,大家当然是哄堂大笑。只是笑过了之后,大家又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假如自己身陷囹圄之中,即使日后得以昭雪,又能如何?不就是象程学进说的这样吗?一句‘向前看’就算了事。至于那些制造冤案的人,还不是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吗?
听到大家说得有点偏了题,任笑天担心会影响整体的士气,连忙举起酒杯说:“来,我敬大家一杯酒,也要送大家两句话。”
迟小强抢先一口把酒喝下后,就连忙追问说:“所长,你快说呐。是哪两句话?”
“一是吸取教训,学会保护自己。二是在办案中谨慎再谨慎,因为我们大家差点尝到了冤案的味道,也就不能在我们的手中制造冤案。”任笑天说了两句官话,但也是自己的心里话。
韩启国点头咐合说:“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天说得不错,大家都要牢牢记住今天的教训,也不枉我们经历了这么一回风险。”
听到两个所领导都这样说话,其他的警察,虽然还有牢骚要发,也只好咽了回去。
看到一时有点冷场,迟小强又拉开了新的话题。他好奇的问道:“所长,听说你在省城打了孔省长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