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省里来的新闻记者还在下面进行采访。如果一切属实,传了出去以后,绝对是海滨市的一个大丑闻。民政局把收容的痴呆人和流浪人员租借给黑心商人做工,从中牟取利益,不管传到什么地方去,都可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对于全市的影响,当然,主要是对领导的影响,将会是十分重大。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优柔寡断,而必须是要干脆利落的把事情处置于萌芽状态。陆明的反应,就是立即让秘书把相关人员都给通知了过来。
看到有这么多的领导在场,罗定山微微一楞就领悟了陆书记的意思。这样好,省得多费口舌进行解说。这么一大帮人坐在这儿,都是来听汇报的领导。说穿了的话,大家都只是带着耳朵而来。真正会让陈中祥难过的人,只有宋鸣达一个人。
不过,宋鸣达也是万般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佩服任笑天的机灵。宁可把第一手材料给抛出来,自己当无名英雄,也不愿意淌这潭浑水。
在宋鸣达介绍完情况之后,陆明不放心的再次问道:“宋支队长,数据上有没有问题?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数字,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大概和估计之类的字眼出现。”
不怪陆明如此重视,实在是这些数字决定了整个案件的走势。
听到陆书记如此问话,宋鸣达很庄重地回答说:“陆书记,我以党性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一点差错。有记载可查的被收容对象,是798人。到昨天为止,先后在工厂做工的实际人数,是451人。昨天在工厂做工的人,一共是101人。”
“经医院检查,这些送去做工的被收容人员,人人带伤,并且有7人致残。另外,根据打手的交代,有两人被打致死。我们已经组织了人力,正在挖掘尸体。如果情况属实,整个案件的性质将进一步加重。”宋鸣达最后说出的定语,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宋支队长,我听说最先介入调查的警察,好象是辖区的派出所。不知道他们调查的材料,是不是和你们汇报的情况一个样?如果是一样的话,那些材料又在哪里?”纪委的姜书记,皱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知道派出所的调查材料已经被丁局长一行人收缴了过去。如果丁局长想要作假,这些第一手的材料就不应该会落到宋支队长的手里。到底是搞纪检的行家,一听之下就发现了破绽。
没有等到宋鸣达开口,罗局长已经代为回答说:“姜书记,原始材料已经被找到,事实也是没有出入的。根据管理科的郁科长交代,丁局长吩咐是让他进行销毁的。只是由于当事人为了以防万一,才悄悄地收藏了起来。局纪委在进行审查时,郁科长才把材料交了出来。”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姜书记拍打着身边的沙发说。
“罗局长,宋支队长,你们辛苦啦。谁能想得到,就在我们的身边,竟然会有这么黑暗的罪恶呀!”陆明感慨地说。
姜书记也附和道:“幸好我们还有一批秉公执法的警察,不然,老百姓的冤屈找谁去申诉?”
“我们总是在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只要有了眼子,怎么可能会没有漏的事情!只不过是法律如鱼叉吧,叉到谁,那就是谁。”一直没有开口的许书记插嘴说。
罗定山补充说:“事情到了这么一个样子,那个钱有福依然是若无其事。还在用支队长的位置作为诱饵,让我们下面的警察放他一马哩。我估计,如果是我们宋支队长在场,恐怕就会用副局长的位置做鱼饵了。”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宋支队长,这笔交易能做哇!”陆明是怒极反笑。罗定山很会说话,自始至终也没有提及陈市长对薛局长的威胁。如果提及了,也就意味着把行将退居二线的薛局长给推到了前台。
他此时这样的做法,让薛局长脱出了事外,也就是最大限度的保护了薛局长。此时,他又把宋鸣达给抬了出来。看似把宋鸣达放在火上烤,却又适时抛出了老宋和部下拒绝诱饵的故事。至于陆书记会怎么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喽。
听到罗定山的补充,陆书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朝着纪委叶书记、政法委许书记笑道:“呃,看来,权力这东西的外延很宽广,不仅是在位的官员可以依仗权力作威作福。就连官员的亲戚,也能在外面封官许愿噢。”
陆书记这样的问题,怎么样的回答才能让人满意呢?陆明又会如何处理这么一起辣手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