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当即关心地问起了吴雷对农机厂的实地考察情况,在他的预想中,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任笑天主动发问道:“雷哥,工厂的考察怎么样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水素琴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出洋相,没有让吴雷这个坏家伙抓到话柄。庆幸的同时,她不禁也有着一丝失落。只是这种失落,只能是当事人自知,自苦,却无法诉诸于别人。
吴雷则是佩服任笑天的机灵,滑得象泥鳅,四平八稳的一点也抓不住破绽。没办法的事,他也只好耸耸肩头回答说:“小天呵,你那个叫阮栋翰的姐夫,不能当厂长。”
听到这样的回答,倒是把任笑天给吓了一大跳。不知闹出了多大的乱子,才会让吴雷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任笑天也顾不上再吹牛打屁,连忙拉着吴雷问了起来。
任笑天根本无法想象得到,自己苦心孤诣想要成就的一番大事业。却因为用人不当,使得整个农机厂的经营,都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此时听得吴雷如此一说,赶忙就拉着对方问起了详情。
任笑天在打听农机厂的事,阮栋翰的家中,也在谈论着这么一件事。
今天下午一下班,阮栋翰就按时回了家。在他全面接管农机厂的管理权后,这么早的时间回家,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任玉兰看到老公如此早早的到家,当然是开心得很。连忙就上锅烧了几个菜,说是让老公喝点酒,解解疲劳。
这些日子以来,尽管阮栋翰回家以后从来不说什么,任玉兰也能看得出来,老公在厂里的事情忙得很累人。只是为什么而累,为什么会累得这个样子?任玉兰也不好多问什么。
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做女人的再强势,也不能管得太宽。凡是事无巨细都要抓在手中的女人,要么就是男人太窝囊,要么就是把男人给逼得离心离德。任玉兰当然不是这样的女人,给老公一定的空间,才是聪明的女人。
再说,现在家中的日子好过得很,什么都用不上烦恼。万事开头难。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刚刚接上手,忙一点,累一点,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再忙再累,也不能把小天的家业给败掉。
任玉兰一边上锅炒菜,一边甜蜜地回想着家中的变迁。她的心中乐着哩!
女儿有了城市户口,开学以后直接就报上了市一中。老公本来要下岗的人,也由于小天的出手,当上了工厂的领导。自己哩,除了继续卖豆腐脑,还忙着操持专卖店。一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这个家中,还有什么需要让自己操心的事情呢?
任玉兰的手脚很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就做好了锅上的事情。当她上锅忙好菜以后,却发现阮栋翰没精打采的躺在三人沙发上,眼睛瞟着屋梁,也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
见到自己老公这么一副形状,任玉兰的心中也掠过了一丝阴影。只是在嘴头上,她还是赶忙劝说道:“怎么啦?老阮。是不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啦?来,一边喝酒,一边和我说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爬不过去的山。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找小天商量商量。”
“唉——玉兰,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去见小天哟。”阮栋翰长叹了一口气。这事情弄得这么一个模样,自己拿什么脸去见任笑天呢?正在端碗拿酒杯的任玉兰,听到阮栋翰这么一说,当然是大吃一惊。
自己家中的一切变化,都是小天兄弟给带来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做对不起小天的事情哦。她也顾不得再拿酒杯、酒瓶的事情,连忙将躺着的阮栋翰拉得坐了起来,详细的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自从正式接管工厂以后,原来厂里的一些主要领导走了人,一切就都交给了阮栋翰管理。事到临头方知其中的艰辛,阮栋翰的感觉就是这样。本来以为工厂改了制,大家都会一个心眼地为工厂出力流汗。谁知道,实际上的情况却是大缪不然。
那些习惯了吃大锅饭的工人,特别是中层管理人员,还是原来那个样,迟到早退,耍奸偷懒,偷鸡莫狗,什么样的行为都有。稍许一加管理,就会有人跳出来,说阮栋翰是人一阔,脸就变,翻脸不认人。
偏偏阮栋翰又是一个脸嫩的人,虽然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但就是下不了手,只能好言好语的劝说着。那些人哪儿会听说得进去,聊天的聊天,看报的看报,就是没有一个正经做活计的人。把一个已经改制的工厂,还当作是以前的大锅饭来对待。
让阮栋翰头疼的事情,当然不止这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