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飞乌蛮擅长,而是我母亲一族擅长。”
“哦?”
“我母亲原本是飞乌蛮大祭司的女儿,自飞乌蛮落脚在私镕山,族中的鹰隼便是由我阿舅负责驯养……孟凯娶我阿娘,就是为了那驯鹰的秘术。阿娘当然不愿意给他,于是他就对阿娘各种虐待,后来还毒死了我阿娘……可即便如此,他也未能得到那驯鹰秘术。”
“既然如此,飞乌蛮的鹰隼,如何得来?”
孟浣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那些灰隼,不过是半成品罢了,若是我阿娘驯养的灰隼,先生的那只神鸟虽然神骏,一比一绝无对手,一对二可能占居上风,但一对三……神鸟也休想要活命。
阿娘死后,孟凯就把心思动到了我的头上。
我为了保护小十二,于是把秘术交给了孟凯……不过,那最为关键的一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然,现在小十二也已经知道了,这对他将来领导部落会有好处。”
“你倒是一个好兄长。”
孟浣站起来,看了杨守文一眼。
他个头没有杨守文高,以至于说话时,需要扬起脑袋才行。
他的笑容里,流露出一抹温暖,轻声道:“那是自然,小十二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来了!”
杨守文打断了孟浣,从随身的挎兜里,取出一支爆竹。
而这时候,沿着蜿蜒的山路,一队人马拖拖拉拉,有气无力的行来。
“慢着!”
杨守文正要点燃爆竹,却被孟浣阻拦。
“这是孟凯的前锋军,好像是孟沅的部众……看样子,孟凯的大队人马还在后面。”
“那怎么办?”
孟浣微微一笑,轻声道:“放他们过去。”
“哦?”
“先生放心,我了解那孟沅。
此人生性凉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孟凯的那些儿子当中,我最佩服的是孟渊……孟渊活着的时候,我不敢轻举妄动。幸亏他现在死了,否则孟凯岂能中计?”
居然还有这档子事情吗?
杨守文有些吃惊。
他从孟浣口中得知,那日幼娘刺杀的两个飞乌蛮人,其中一个就是孟渊。
说实话,他对孟渊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可现在听孟浣这么说,他倒是暗自庆幸不已。
孟浣的手段,他已经见识到了!
毒士,一个妥妥的毒士……或许他还做不到算无遗策,但是那手段之毒辣,非同一般。这样一个智谋之士,却对孟渊忌惮无比,足以说明,孟渊的非同小可……
多亏了幼娘杀了他!
杀的好,杀的妙……若不然,不晓得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先生只管放孟沅过去就是,我可以保证,一旦这边出事,那孟沅一定会弃孟凯而去。
而且看他们这模样,怕已经快到了极限。
等他们过去后,一俟这边战事打响,这些乌合之众的最后一口气,也将会被泄掉。
我们,只等着孟凯就好!”
孟浣说的是格外自信,也让杨守文改变了注意。
于是,他收起了爆竹,任凭那些前锋军从山路上通过,而后拐过了山湾,离开塔子山。
夜空中,出现了几只灰隼,在空中翱翔。
杨守文眉头浅蹙,露出担忧之色。
可就在这时候,却见身旁的孟浣取出一支银色的哨子,放在唇边吹响,发出了尖锐的鹰唳声。
灰隼在空中盘旋数周后,便调头离开。
孟浣晃了晃手里的银哨,轻声道:“那驯鹰的最后一步,就是这哨子上面。
孟凯驯养的灰隼,其实都是为我而驯养。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我一吹哨子,灰隼便会听从我的指令。”
杨守文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他大体上可以猜出这其中的玄妙,哨子估计是有特殊的设计,包括吹哨的方法,也需要经过训练才行。别看孟浣说的很轻松,但想要做到这一点,也要费些功夫才可以。
突然间,杨守文为孟凯而可怜起来。
辛辛苦苦驯养的鹰隼,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孟渊没有怀疑过你吗?”
“当然怀疑过。”
“那你怎么蒙骗过他的呢?”
孟浣笑了,压低声音道:“先生,你道那孟渊,真就对孟凯死心塌地不成?
孟凯那蠢货,孟渊怎可能服气?我告诉他说,我对孟凯藏了一手,但是我可以把这一手教给他。当然,我教给他的方法是错误的,表面上那些鹰隼会听从他的指挥,可是只要我吹奏哨子,鹰隼便会倒戈相向……若非如此,我和小十二早就死了。”
这,妥妥的一场家庭伦理大戏!
杨守文有些替孟凯难过。
养了这么多的儿子,结果一个个的全都是另有算计,就连他最看重的孟渊,也是如此。
当老子当到这份上,已经不能用失败两个字来形容。
孟凯的人生,绝对就是一张茶几,那上面摆满了杯具……可怜!哪怕杨守文是孟凯的敌人,也不禁对他生出了些许怜惜之情。这一大家子,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啊!
“先生,孟凯来了!”
就在杨守文为孟凯而感到可怜的时候,孟浣突然开口提醒。
他连忙抬起头,顺着孟浣所指的方向看去。山路的另一边,出现了一大队人马,正快速向这边行来。他们点着火把,沿着蜿蜒山路行进,远远看去,好像一条火龙。
杨守文再次取出了爆竹,目光灼灼。
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道:是时候,让这场闹剧结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