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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起安西的一百多天,杨守也是感慨不已。
他回过神,看着明秀道:“既然已经做好了,那咱们就开始,休要在婆婆妈妈。”
明秀笑着点头,其实他对书信何尝没有好奇心呢
他的房间,就在杨守房间的隔壁。
两人进了房间之后,明秀把水盆放在桌上,倒入清水之后,将一碗调制好的药水倒入盆中,而后轻轻搅拌。大约一刻钟后,他伸出手,对杨守道:“书信给我。”
杨守立刻把书信递给了明秀,就见他把信瓤取出,展开后用双手捧好。
“你想明白,如果配方不对,可真没得挽救。”
“别废话,赶快。”
明秀深吸一口气,把书信慢慢放进盆中。
盆中的药水,很快把信纸浸透。明秀和杨守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看着信纸。
慢慢的,那张空白的信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字迹。
不过,字迹很淡,并不是非常清楚。
“写的什么,上面写的什么”
杨守急不可耐的问道。
“别急,还要等一下不过,这封信沾了血,我担心会有麻烦。”
明秀话音未落,信上的字迹已逐渐清晰。正如明秀所言,这封信之前沾了血,以至于信纸有一大半被血渍覆盖,无法看清楚下面的内容。
“是什么字这是什么字”
字迹显现出来后,杨守和明秀都不认识。
杨守顿时急了,想了想便跑到了门口,呼喊杨十六过来。
“阿郎,有何吩咐”
杨十六正在照看马匹,听到杨守的喊声,便匆忙跑过来。只是没等他喘上一口气,杨守就一把将他拽进了屋中。此时,信上的字迹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杨守一把将杨十六推上前,大声道:“十六,看清楚,是不是吐蕃”
“是”
“什么意思”
“王与弩悉造卢那像,欲谋”
杨十六结结巴巴的把上面的字翻译过来,而后苦笑道:“阿郎,好多地方被血渍覆盖,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如果仅从可以看到的字,大概就是我刚才说的内容。”
杨守和明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苦涩笑容。
明秀小心翼翼把那书信取出来,用镊子夹住,准备晾干。辛辛苦苦这么一场,似乎白忙活了。这封信被血渍覆盖的面积太大,能够认出这些内容来,已经很不容易。
“是什么意思”
杨守看着明秀问道。
明秀蹙眉,沉吟良久后道:“我也看不太清楚,如果仅从这些内容来看,很可能是有人在谋划什么事情。而且还惊动了颜织,更让颜织不惜涉险亲自收取情报,最后为了送出情报,更不惜自尽身亡青之,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针对陛下呢”
杨守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你还记得咱们在天马城审讯俘虏时,叛军俘虏曾说过,当时薄露能够从播密川突围,似乎是因为得了一个什么穆先生的帮助。这个穆先生,能够调离播密川守军,能量可是不小后来,据曹西什卡的亲随说,大战将要结束时,有一个穆先生找他。可是在咱们搜捕和检查天马城堡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此人踪迹。”
“你是说”
“四郎,据叛军俘虏说,穆先生说得一口流利官话”
明秀闻听,也不禁感到棘手。
他苦笑道:“原本以为能解开谜团,可现在倒好,这谜团似乎变得更深了青之,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杨守轻声道:“这件事,还是让陛下来决断。”
是夜,下起了小雨,气温再次降低。
杨守吃了晚饭后就回到了房间,准备早点休息,明天好一早赶路。
封常清看上去好了一些,怀抱着马味道留给他的孙武十三篇,早早的便睡下了。
这本书,也是马味道留给封常清唯一的礼物。
杨守给他盖好了被子,便回到榻上和衣而卧。
王是谁弩悉又是谁还有,要造什么卢那杨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莫非是卢舍那造卢舍那,要谋划什么事情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杨守心里却有了一个判断。那就是有人想要对武则天不利对,应该就是对武则天
想到这里,杨守呼的坐起身来。
谁要对武则天不利
仔细想想,可疑的人似乎太多了。武则天执政这十年来,仇家无数,很难确定何人。
不过,只要知道了方向,总能够找到答案。
杨守长出一口气,复又躺下来。
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窗棂。杨守闭上了眼睛,也慢慢进入了梦想
“师父,火,火,起火了”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就在杨守睡得迷迷糊糊时,忽听到封常清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他睁开眼,就看到封常清那张满是焦急的面孔。杨守心里顿时一喜,这可是封常清自离开倶六城后,第一次主动开口。
“丑奴,你”
“师父,有人放火。”
杨守闻听一怔,忙扭头看去。
一股浓烟从门缝中窜进了屋中,隐隐约约,杨守甚至可以看到外面有火光在闪动。
他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一道火蛇呼的迎面扑来,杨守下意识腾身而退,同时又抱起了封常清,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了那道火蛇。他抱着封常清起身,却见门外烈焰熊熊,已成为火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