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刚才有人过来,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老爷。”
“有人来?什么人?”
薄露闻听,激灵灵一个寒蝉。
阿吉摇摇头道:“不太清楚,我们的人发现了对方,但对方并没有靠近,而是把信放下,让转交给老爷。对方还说,请老爷放心,只要听他吩咐,便有一线生机。”
“没有发现唐国的军队?”
“据探马的消息,唐国军队尚据此一百五十里外的忽那河畔,似乎并不清楚我们的藏身之所。”
薄露听到这里,眉头紧蹙。
他接过信,犹豫一下后,还是把书信打开。
书信是用突厥文书写,薄露倒也不陌生,一目十行的扫过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播密川?”
他沉思片刻,把书信递给了鲁奴儿。
鲁奴儿现在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且在此前数次大战中,鲁奴儿表现不俗,更杀敌数十人,甚得薄露的钟爱。在他看来,鲁奴儿不逊色须眉男儿,甚至比他的儿子阿芒还要出色。她不但勇武,而且还会思考,若是男儿,定能振兴阿悉吉。
“播密川,那边可是有安西都护府的疏勒军守卫。
而且从这里到播密川,需急行三日方可到达。以我们目前的状态,一旦我们到达播密川后,疏勒军不肯放行,那到时候我们可就危险了……还要,为什么要我们去忽论城?那是天马都督府所在,属于吐火罗所治,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薄露闻听,也有些为难。
这封信,不晓得是谁送给他的。
信中要他率部向西南的播密川突围,而后转道天马城……
但具体怎么突围,还有突围之后,到天马城做什么,信中却没有交代。这也让薄露有些犹豫。如果这封信是一个陷阱的话,如鲁奴儿所言,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以薄露现在的力量,着实经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鲁奴儿,你怎么看?”
鲁奴儿拿着信,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外公,此前你让舅舅伏击那个突骑施人,是受何人委托?”
薄露闻听一怔,眯起了眼睛。
“那是器弩悉弄的人送信过来……鲁奴儿,你的意思是说,这封信和此前的委托,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我不知道。”鲁奴儿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可我们现在,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对吗?”
“这个……”
薄露闭上眼,沉思不语。
良久之后,他突然睁开眼,招手示意阿吉过来,“阿吉,让儿郎们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启程动身,向西南急行军。不过让儿郎们小心点,不要太过张扬。”
“是,我这就去安排。”
目送阿吉离去,薄露扭头,朝鲁奴儿微微一笑。
“红忽鲁奴儿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继续在葛逻岭和那些唐国人周旋,恐怕也坚持不得太久。唐国有一个典故,叫做破釜沉舟。我们现在只有相信,送这封书信过来的人,是我们的朋友,而非敌人。”
鲁奴儿则轻轻点头,她搀扶着薄露走进了山洞,而后服侍薄露坐下休息。
看着身前熊熊燃烧的篝火,鲁奴儿心里却不平静。
忽论城……却不知,那忽论城中,又有什么秘密?那个写信的人,究竟是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