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罢休,你还要将皇孙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太后惊愕,因为眼前的太子风夜寒双眸带着戾气,更是嗓音带着恨意,她竟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只因从小到大,乖孝的太子还从来不敢这么对自己讲话。此刻,她忽然后背发寒,胸腔内满是怒意和悲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云,为了风家,为了他,他怎么能说自己伤害了他,逼迫了他呢?
“放肆!太子,你竟敢用如此不敬之言冒犯哀家。”带着满腔的酸楚,她故作镇定威严怒喝道。
“冒犯?”太子风夜寒没有丝毫退缩,他的声音冰冷的就像屋檐下冻结尖锐的冰棱,又冷又锋利,他一字一句对太后道:“皇孙并没有觉得这是冒犯,如果当初皇祖母能告诉皇孙事情的真相,皇孙根本不会和白玉珠闹到今天这种决裂的地步,所有事情都会朝着而今不同的方向发展!”
“真相?什么叫真相?太子,就算从来一回,哀家依旧没有什么对你好说的,事情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发展!”太后本来满腔的伤心在听到太子风夜寒这么说的时候,直接胸腔被愤怒所侵占。
只有语气带着恨意的风夜寒在听到太后这么说的时候,狭长的凤眸瞬间被毫不掩饰的恨意所凝满,只是,他没有继续在开口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太后。
太后看到会如此带着恨意怒视着自己的太子,此刻,满腔的愤怒都被寒意所覆盖,只觉得仿佛全身都置身在冰冻三尺之内,冷的让她似乎快要不能自已。
不过,什么样的事情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呢,她只是伤心太子会这样看待自己,很久,她直视着太后痛心道:“你还是为了白玉珠恨我,说到底,你在此刻才算是证明了你心里还是有白玉珠……”
“我是恨你!”在此刻,风夜寒和太后都没有再用自称,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恨你毁了一切。”
“儿女之情和国之大事相提并论?”太后听着太子风夜寒说恨自己,她痛心彻骨,可她强忍着一切斥责道:“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云,而你,你父皇和你母后是如何教导你的,让你如此为了白玉珠乱了身份!”
“本是般配,何来乱了身份。”风夜寒沉声对太后说道。
太后一下子没有了后话,只因她着实对眼前愤恨自己的皇孙太子风夜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在他看来是自己隐瞒了白玉珠是医圣的真相,是自己一次次的谋划将白玉珠赶出了皇家,最后让他们两人彻底的决裂。
若是当初在她知道太子找医圣时告诉太子,或许事情就真的不同的。然而,如何说?要知道当初太子四处寻找无心门医圣,那可是下了杀令的,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况且,白玉珠那时候还是他的太子妃,连白玉珠都不开口,她岂能来管这闲事?
更别提,白玉珠嫁给他的初衷是为了什么,她所做都是为了大云,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自己。
屋内寂静无声,谁也不曾再说一句话,很久很久之后,风夜寒选择背过身不去看皇祖母一眼,他慢慢挪步走到一旁窗边,伸手打开了花窗,一阵寒风袭来,吹散了围绕在他周围屋内的暖意,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下。
他暗自深呼吸,让雪冷香弥漫心间,一点点的将满腔的愤怒冷掉,最后消散,只是那垂在袖中的双手死死的紧握着,他望着不远处被白雪的积雪压的花枝弯曲的树木,他先开口道:“父皇让皇孙来接皇祖母回宫,今天皇祖母要回宫吗?”
太后在太子风夜寒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她双手死死的紧抓着盖在身上的锦被,此刻,太子开口却无法让她心里释怀,许久,她沉声道:“哀家的身子动弹不得,你回宫告诉你父皇,哀家要回宫的时候,自会回宫,不用他太过担心。”
“既如此,那皇孙就先回宫了。”风夜寒在太后话罢,他伸手又一次将花窗关上,语罢,人抬步离开。
风夜寒离去,太后一下子瘫倒在床榻上,脑中满是刚刚太子风夜寒狭长凤眸带着恨意,咬牙切齿看着自己说恨自己的情景,怎么都无法忘记他这样看着自己。
风夜寒离去,连嬷嬷进屋内看到太后这般,颇为心疼,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只能将锦被给太后盖好,守在太后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