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不过两日,又是鲜活抖擞,继续在宫里张扬放肆。
这会儿进屋看她只着一袭轻衫,虽则烧着地龙,也是不满意的。
挽着他臂膀,慕妖女捻了块点心喂到他唇边。“衣裳赶至再多,也经不住您撕扯来得快。”挑眉笑看他,对夜里这男人猴急迫她,事后嘴上讨讨便宜。
精神头刚好些,这是又肥了胆儿?
一口咬上去,偏就含了她指尖。威仪日重的男人,不兴挑衅。这不,立马就得了报应。“朕动作再快,也不及娇娇催得急。”意有所指。
这女人自生了诚詹,体态越发妖娆,水嫩得很,不堪挑动。沾上她便是春水滴露,嘤嘤叫得人心里发紧。
斜斜睇他一眼,推攘着摆脱他纠缠,却听门外墨兰求见。
“又将他三人放在一处?”宗政霖握上她小手,根本无需多问,这时候她身边人过来,必然是有人皮痒欠收拾。
这女人……,看小儿间乐子,她倒是乐比不疲。
被他加重力道握住小手,慕夕瑶恍若不察,避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只任由墨兰伺候着戴上围脖,披了氅衣。
底下人机灵,待得皇上携了皇贵妃上了龙辇,赶紧着往瑶华宫行去,脚下不觉就快上两分。一月里遇上这事儿一两回,谁也得学伶俐着。
还没跨进屋,廊下便听见女娃娃呜呜抽噎着,诚庆间或安抚两句,诚佑那小子一旁威胁着“再闹不许吃肉。”
门外赵嬷嬷着急,却碍于殿下规矩,未得传召不得入内。才赶紧催了人给娘娘报信儿。
“又胡闹。莫亏了荣慧。”出生既赐封号“荣慧”,足见建安帝对女儿稀罕。皇帝对皇贵妃将女儿小名儿取做“迟迟”,虽未拦了她,却也从不跟她叫唤。
他期盼许久大魏朝长公主,配了这名儿,皇帝觉得若非拗不过那女人,是如何也不能应下。
这偏心眼儿偏得……慕夕瑶暗自好笑,谁欺负谁还指不定呢。知她对女儿大有不同,慕夕瑶乐见。女儿家之后前程如何,这做爹的强横,总是最大仪仗。
“荣慧。”进屋便见平日疼宠的小丫头擒着泪珠子,鼻尖揉得红彤彤打眼,皇帝扫过屋里两个大的,俯身先将最是娇贵那个抱在怀里。
“额,”抽抽打了声嗝,与慕夕瑶面容像了大半的妞妞趴在他怀里,花着脸蛋儿往他身上招呼。“父皇,皇兄坏。打死了迟迟的花妖精。”
又是妖精?建安帝回头深深看一眼心虚躲闪的女人,抱着小公主叫了儿子跟前训话。
一番问询下来,大殿下态度坦诚,老老实实交代了原委。原是他会错了意,故事说得错了,将妹妹喜欢那妖精一棒子打死,惹来荣慧哭鼻子。旁的却是一句不提。
末了还是诚佑心存愧疚,主动交代是自个儿给皇兄出的主意,才让妹妹落了金豆子。
慕夕瑶坐在宗政霖身畔,目光灼灼盯着底下两儿子瞧,虚着眼睛一语不发。
万岁爷先哄好怀里这个,再对他二人分别做了处置。大的罚默书、写策论。小的接着临帖习字,三日不得出院门。今儿罚的字,明儿一早送御书房查看。
好笑瞧着诚佑抱歉看向边上那个,慕夕瑶支着手肘,对大儿子格外关照两眼。
果然,诚庆面上大度安抚的笑容,不过片刻不自在,之后不动声色,又是一副好兄长模样。
果然,容貌品性,诚庆都是最像宗政霖的那个。若是没记错,待会儿那场蹴鞠,他是被诚佑缠得烦了推脱不得。如此,倒是刚好成全大殿下爱洁喜静,尤爱书卷这档子事儿。
打妖精……她可记得,女儿面前,讲的都是十分和谐励志故事。机敏如诚庆,会毫无察觉?
再瞟一眼宗政霖怀里眉开眼笑,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十分可人疼的容慧长公主,皇贵妃面上笑容越发和善。
她记得,昨晚上给这丫头说的可是让梨的故事来着……
被母妃异常关爱打量两眼,长公主殿下撅着小屁股,搂住最是疼爱她父皇脖子,埋着脑袋使劲儿往宗政霖颈窝里蹭。
被晾在一旁无人理睬,长公主年岁虽小,也知道自己是受了委屈的。专门给大皇兄出了难题,不巧偏偏被二皇兄接话。末了哭一哭,父皇得心疼她。
慕夕瑶觑一眼身畔洞若观火之人,心里忍不住好笑。
万岁爷您亏不亏心。家里就诚佑一个老实孩子,您还次次“助纣为虐”,帮着那两个狡猾的,欺负她实心眼儿二儿子。
就不知诚詹那才七个月大的小豆丁,养大后又是怎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