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美貌女子都是糊涂的,暄儿是我儿子不假,可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脱离不了这劣根性。若是等到他被人害了,那时候你再后悔就迟了。”
祁正阳一生纳了三个妾,两个是婚前启蒙的通房,只有一个是因为对方美貌才纳回府中的,便是这一个,让云氏计较了一辈子,逢事就拿出来说道一番,并且把这种思维,扩散到全部男人身上。
“这不是还没怎么着嘛。你不要把人总想的那么坏。我看青竹这姑娘不错,我派人去她开医馆的朱雀街上打听过了,实实在在的开医馆替人看病来着,医术很不错,人品也很好,周围一些买不起药的穷苦人家去,她好些都是半卖半送的。就算顾家传出她不好的名声,让别人误会,可咱们既然和她做了一家人,就得实事求是,不能被一些恶意中伤的流言所蒙蔽了。”
祁正阳的话,云氏并没有听进去,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就是这样,与丈夫商量的意思,并不是来听丈夫分析对错,她要的就是丈夫无条件的安慰,若是祁正阳能与她一起说几句顾青竹的坏话,云氏心里还没这么难过,可偏偏不仅儿子被迷惑与她为敌,丈夫也站在外人那边,这才是让云氏真正生气的地方。
既然丈夫这里得不到认同,那云氏就算与他多说也是白费,甩了袖子离开书房,来如风去如电,弄得祁正阳也很被动,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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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竹和祁暄走在一起,跟了一路,顾青竹停下脚步,无奈转身对祁暄问:“你不是在巡城嘛。”
“是啊。巡城呢。”祁暄抱着头盔说道:“待会儿还得去呢。”
“那你去吧,我认识路。”顾青竹心情有点复杂,祁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搂过顾青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想太多,我娘就是个没主心骨的人,耳根子软,别人说了什么,她便信什么。现在她对你这样,是吃醋,养了这么大的儿子,忽然跟别的女人跑了,心里总归有些不如意的。等她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顾青竹耳边听着祁暄的话,幽幽叹息:
“我没怪她。你用不着解释这么多。”
祁暄看着顾青竹的侧脸,忽然倾身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顾青竹眉头蹙着,没好气看向他,只见祁暄嘿嘿一笑:“夫人这样子真好看,一时没忍住。”
顾青竹烦躁的将祁暄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撸下来,快步往前走去,祁暄跟着粘过去,一眼便猜透了顾青竹的想法:
“哎呀,我今儿也不是故意要和她顶撞的,就是气不过。她根本不知道,你是我死皮赖脸非要娶回来的女人,还以为是你勾引了我,我若不表态的话,她就不知道我的态度,在祁家,欺负你就是欺负我,谁敢欺负你,我跟谁没完。”
“你以为你这么一来是帮我?你娘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吃软不吃硬,我跟她之间好解决,无非就是她喜欢我和不喜欢我的差别,可你掺和进来,性质就变了。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顾青竹走的很快,边走边说,她确实有点怪祁暄插手,这样一来,云氏不会怪祁暄,却会把气撒到顾青竹身上,顾青竹倒是不怕她,就是嫌麻烦,若祁暄不插手,她顶多跟云氏闹翻,今后还少点麻烦。
“我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
祁暄跟在顾青竹身后,可怜兮兮的说道。顾青竹没理他,祁暄把人送到沧澜居以后,才无奈将头盔戴起,回去巡城了。
顾青竹回到沧澜居,红渠迎出来:“世子夫人回来了。可瞧见世子了?”
顾青竹板着脸进门:“瞧见又如何?”
“瞧见就好。世子先前回来没见着您,听说您被夫人喊去了主院,气急败坏就赶了过去,手里还托着一笼屉的包子,奴婢瞧着,世子的手都烫红了。”
红渠跟在顾青竹身后将先前祁暄回来的景象说出来,顾青竹在屏风后换衣裳,听到这里手中动作迟缓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恢复,红渠听里面没动静,继续说道:
“世子对您可真好,从前奴婢还担心过世子没那么好相处,您嫁过来要吃亏什么的,可这几天世子对您的态度,那真是好的没话说。”
顾青竹重新换了一身浅粉色的外衫走出屏风,低头系着绳结,不理会红渠喋喋不休的推荐,等她说完之后,顾青竹才开口道
“去让门房准备马车,我要去仁恩堂。”
红渠惊讶:“现在去仁恩堂吗?可是夫人那边能同意吗?”
“她不同意我也得去,我是嫁到祁家的,又不是关到祁家的,管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