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不必带很多东西走,但这样也收拾了三天。
许氏非常的不舍。
家里只有她一个女眷,婷婷陪了她许多年,加上她与木兰要好,婷婷上京后她就是把她当作儿媳妇调教的,她这一走,许氏就哭了几次。
木兰哭笑不得,“我不是还在这里?何况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明年秋闱若举行,后面春闱也是要上京的。”
许氏擦着眼泪道:“那也未必,世事无常,往后的事谁又能说定呢,就是你,也不过是暂居在京城罢了,以后多半还是要回钱塘去。”
许氏见木兰沉默就更伤心了,“我就知道,你在京城一直客客气气的,哪里是当作家来看,分明是来做客的。”
木兰哭笑不得,哄她道:“好了,好了,你要真不舍,等赖五叔老了,你和他回乡,我们长长久久的做邻居好了。”
许氏还是愁眉,“哪里这么容易,圣上是肯定不会放他出京的,此时他在边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写了多少封信去,一封都没有回。”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赖五叔是打惯仗的,这次必定也能大胜,说不定还能给智儿兄弟挣个前程回来呢。”
许氏这才破涕为笑,抬头见傅氏正在帮婷婷清点造册,就努了努嘴,低声道:“傅家都上门三趟了,你还不见?”
“不见。”
许氏不在乎的道:“我看那位傅太太也是真急了,上次差点就跪在门口那里了,你这弟媳听说虽没出去,但也哭红了眼。我看,能让一步就让一步吧,咱们也都是为人父母的。”
木兰板下脸,怒道:“他们是为人父母,难道我不是?江儿是我养大的,和儿子有什么区别?我上次亲自登门问他们背后诬陷江儿的是谁,他们倒是会推脱,连门都不让我进,直接让门子打发了我,现在倒和我论起为人父母来了。”
“难道你现在就不想知道了?”
许氏见木兰沉默,就低声劝道:“趁着现在那位傅太太服软,还是见一见,我家老爷也叫了幕僚去查,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傅家毕竟是江儿的岳家。”
“我估摸着她今天还会来,见不见你趁早给门子一个准话,别让他们再把人赶走了。”
木兰就垮了一口气,“见,就在花厅里见。”
许氏见了好笑,“我就知道你肯定见,要不要我去给你撑腰?”
“不用,这是李傅两家的事,把你扯进去就不好了。”
许氏:“江儿什么时候回京?”
木兰:“也就这一两日就启程了。”
许氏沉吟,“那可得小心些。”
“放心好了,不仅有国公府的护卫随行,赵都督那里也派了一队人马。”
说起赵都督,许氏八卦起来,微微坐直了身体,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姑妈让我谢你呢,现在方表姐已经和我姑妈相认,我如慧姐姐现在也回到姑妈身边了,那方氏……方表姐到底是你什么人?上次你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
木兰瞥了她一眼,幽幽的道:“方氏是我师母,赵都督是我师父。”
许氏一愣,然后就抚掌笑道:“妙极,妙极,你上次还说没有你五叔我们只怕要以姐妹相称,可现在看来,就算没你五叔,我也依然长你一辈。”许氏好奇的道:“你跟着赵都督学什么?怎么叫他师父?”
“我的箭术就是跟师父学的。”
许氏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难怪你箭术这么好,我听国公说过,赵都督的箭术认了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当年赵都督就是凭着一手好箭法于万军之中救了国公,这才入了圣上的眼。”
木兰奇道,“师父救的是五叔,和圣上有什么关系?”
许氏抬头,见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丫头们都在外头玩,她也就不避讳,只微微压低了声音道:“你五叔那个傻子,打仗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圣上被包围,他冲进去把圣上救了出去,自己却被围住了,当时赵都督站在高处,就凭着一把弓和一篓箭给你五叔开路,救了他,赵都督也因此入了圣上的眼,你五叔也感念他救了自己,就把他提拔到身边了。却没想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木兰正色道:“我也不瞒婶婶,因师母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我和师父的关系并未公布,不然只怕被有心人惦记上。”木兰看着外面道,“就是傅氏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只知道我们相交甚好。”
“你放心,我必定不告诉别人的。”
许氏的口风向来紧,木兰的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