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道:“怎么能退下?来人,请这几位大人,也进来喝杯茶吧。”
齐帝勃然大怒:“你?!”
宁昭昭冷漠以对,让人把门外几人统统压下。皇上被挟,他们也只能束手待毙。
齐帝浑身僵硬,却说不出话来了。
宁昭昭也没有去要孩子,只是转了个身,道:“父皇,请吧。”
她把齐帝请进书房,请他落座,让人焚了香,倒了茶,十分客气。
“父皇可知屯兵城外的是什么人呢?”
“自然是汝南王和叛将的兵马”
宁昭昭笑了,道:“这叛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父皇觉得奇怪么?”
齐帝看了她一眼,哑声道:“是因为上次平叛不干净。”
汝南和罗山绝对脱不开关系!
“这么快又打到京城,是因为,父皇引狼入室啊!您瞧瞧,这回,又要做儿子的,来替您收拾残局了呢。”宁昭昭有些嘲弄地道。
“朕任你处置,你可知道,皇后何在?”
宁昭昭叹道:“在城外。”
齐帝猛地瞪大了眼睛,气道:“你,你这个……你这个白眼狼!你可知道皇后为了你,为了你……”
宁昭昭轻声道:“父皇啊,别生气。我是白眼狼,您难道就不是?母后为你又做了多少,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她有些讽刺地道:“若是您当初不一意孤行,而是跟阿沅同心同德,帮他度过他那段患病的时期,朝政也就不至于似如今这般不清明,逆贼只怕早已入网……母后说不定也早早就回心转意,陪您去江南养老了。”
齐帝苦笑,道:“一派胡言。更何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国岂能有二主?他从朕手中抢夺去的东西,朕一有余力,便要抢夺回来,让他也尝尝朕当时生不如死的滋味,这难道有错吗?”
“没错,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只会糟蹋东西。无论是江山,还是对您一片真心的母后。”宁昭昭淡道。
齐帝觉得他跟这个毛丫头没什么好说的。
宁昭昭淡道:“玉玺带了吧?”
齐惊了惊,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帮你赎罪啊!”
宁昭昭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把小瑜抢了过来!
下一瞬,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破门而入,分左右抓住了齐帝!
“你,你!放肆,想造反不成!”
宁昭昭搂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开心地亲了一口,才道:“对啊,可不就是造反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没习惯?”
齐帝愤愤,说不出话来!
宁昭昭淡道:“父皇啊,坐好了,写圣旨吧。调动你的势力范围,给我全面配合城外的摄政王杀敌!也算是您为这个江山再尽一次力!”
一代君王,最终在她面前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
不多时,连几道圣旨发出,原本裂开为老少两派的京城势力突然决定共同御敌。
宁昭昭很快调出了齐帝的羽林军去守城,并在全城范围内搜查逆党!
有了她的配合,由宋顾谨,钟品莲等人正在做的查处城中内奸的工作因为名正言顺而变得非常顺利。
颜清沅重回黑市以后,黑市对京城民间甚至内皇城的掌控都到了恐怖的地步。
宋顾谨彻查此事多日,务必要趁此机会把京城再涤荡一次!
本来只是打算暗地里操作一遍,等于是在各府各门打个印子,防备着他们和逆贼里应外合,到时候颜清沅回来一并灭了。
可是现在,这个步骤显然提前了。
在奉皇命的羽林卫冲入一家侯爵府,彻府查抄的时候,那老侯爵咆哮道:“尔等是奉了谁的令!皇上还是摄政王?”
来主持查抄的宋顾谨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皇上和摄政王,原本就同心同德。过往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麻痹尔等,引蛇出洞罢了。如今正是收网的时候,告诉你也无妨。”
那老侯爵不可置信地一哆嗦,然后就跪坐在了地上。
这阵子京城上下都忙着站队,无论是不是逆贼。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有老少两代君王联手谋划下的,惊天骗局?!
那城里内外,经此一役,能保住多少人?!
而此时,因为豢养的男宠沈廷玉也涉嫌谋逆,荣睦大长公主府迎来了建府以来第一次的彻府查抄!
沈廷玉却已经不见踪影。
看着那直接冲入大长公主府四处翻腾的侍卫,荣睦大长公主深深觉得最近养气的功夫愈发不到家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厉声道:“尚仪公主呢?可还在尚仪府?”
下人小声道:“公主还在尚仪府,皇上……也在。”
荣睦厉声道:“好,好啊!难怪不肯跟本宫回来啊!原来是早靠了岸,却弃了亲娘不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