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的手帕,慢慢打开。立时,里面就露出了几块亮晶晶的银角子和铜板。
“家贵啊,娘就这些银子了,攒了好久了,省着点花——”
林氏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心疼,就想从银角包里面,挑出一点银子来给李家贵花。其余的银子,她还想再收回去。
“都给俺吧,俺这里花销大啊。再说,美娘的事情,不得用银子吗?”
可是,还没等林氏把拿出来的银子再取回去一些呢,手帕就被李家贵劈手一夺,都给夺了过去。
然后,不带林氏她们再有啥反应,马上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里去了。
“哎,哎——”林氏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心急,就指着李家贵,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次从李能那里弄来的银子,可全在这里了,这一下子,全都被李家贵抢走了。
“嘻嘻,娘啊,俺还有功课没完,你们就先回吧,回吧。”
得了手的李家贵,可是得意着呢,就赶紧要撵老娘和孙氏她们走。
而他一转身,也不待林氏她们再有什么反应,早就脚底抹油,哧溜一下,飞跑掉了。
“哎,家贵,记得俺们交代的事情啊——”
事已至此,林氏她们只得瞅着李家贵跑掉了的背影,在后面淳淳嘱托着。
却不知道,李家贵听得了一声半声没有。
县里黄昏,夜来香大酒楼,李家贵要了一大桌子的鸡鸭鱼肉,一边哧溜哧溜美滋滋的喝着小酒,一边大口大口的啃着鸡大腿。
哗,爽啊!李家贵放下酒杯,得意的抹着自己刚长出来的两撇小胡子。
他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好吃好喝的,享受过了。
自从,老爹李能限制他花银子后,他每个月兜里揣着的铜板都不超过两文钱。
没钱,别说是逛园子,找姑娘,就连他想吃顿好的,喝口酒,都是奢望。
也因为他兜里没有银子,不能请吃请喝,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的,也都一个个的嫌弃得他如****,都离得他远远的。
可就把他给寂寞的,除了整日的在县学里读书,就是吃着学堂里,猪食一般的大锅饭菜。
连着几个月时间,他的肚子里啊,可就是一点油水都没有了。可把他给馋坏了。
“好吃,啧啧,真好吃。”李家贵啃完了一个鸡腿,又美兹兹的喝了一口小酒,美得够呛。
想了下,又伸手拎起一个肥猪肘子,也不管炖得熟不熟,还热乎不热乎了,就满脸油花的啃上了。
至于,林氏和李美娘要他想的办法,李家贵早就忘到脑后面去了。
“哎,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就在李家贵吃得开心,喝得也开心的时候,就见酒楼窗户那里,一个四十多岁,长着山羊黄胡子的中年人,正在那里独斟独饮,还一边念着诗,一边对着窗外的月亮,孤独寂寞得很。
“哎,老先生,你一个人喝酒有意思啊?不如到俺这里来,一起喝吧。”
李家贵一个人要了一大桌子菜,这会儿狼吞虎咽的,也吃了半桌子菜了。吃肉吃得开始犯腻歪了。一个人吃饭吃烦了。
一见这中年人也是一个人,不知道那根筋,就犯拧了,居然开始大方的,招呼人家过来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