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睛狠狠地瞪着躺在地上的桂嬷嬷,小声安抚道:“没事儿了锦心,都已经弄清楚了。没事儿了,不哭了。”
锦心靠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沈落落抬起头看向穆连笙,“殿下如今已经清楚了事情真相,应当还我和锦心一个交代了。”
穆连笙只面无表情地看了沈落落和锦心一眼,转过头又看向跪在远处的桂嬷嬷,“桂嬷嬷初入太子府,不懂规矩。虽说太子妃在你来时与你口角两句,可你无论如何不该陷害她身边婢女。”
正当沈落落等着他要降罪于桂嬷嬷时,忽然听到了他话里的转折。
他说:“但。念在桂嬷嬷曾对皇家有功,此事便直接一笔勾销了。若是下回再犯,便按太子府的规矩办。”
沈落落猛地瞪大了眼睛。
简直是不能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一笔勾销?
桂嬷嬷有意冤枉她们,他轻飘飘的一句一笔勾销就解决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怎么到了桂嬷嬷这里,她倒是比那天子还要大了?
只因为他们自己人当家,便是自己人说了算了?
沈落落二话不说将锦心从地上扯起来,“锦心,你且记住,这样的人日后我们不必跪他。”
她红着眼,扭过头忿忿不平地看向穆连笙,“堂堂南夏太子,刑部尚书,竟是如此包庇罪犯,说出来叫人不耻。跪他是因为敬他,如此作为,本公主真是替南夏百姓可悲。不知这南夏还有多少因为身份地位而被包庇的奸恶之人如今还同桂嬷嬷一般逍遥法外。怕是他们打死都想不到,这些全都出自他们崇敬地被人夸作清廉的太子手中。”
沈落落的话如同雨丝般那样密集,一句一句全都打在了穆连笙的心上。
他假装镇定,实际上已经快要坐不稳的状态,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沈落落扯着锦心离开的背影,他也终于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有苦难言。
罢了。
这样也好,至少父皇不会起疑。
“殿下,殿下,老奴多谢殿下救老奴一命!老奴再也不敢了!”桂嬷嬷哭的连鼻涕带眼泪混在一起,对着穆连笙一直磕头。
“下去吧。”穆连笙目光始终盯着沈落落离去的方向,疲惫说道。
看着桂嬷嬷离去,齐嬷嬷本想走,却还是欲言又止地站在原地。
她纠结半晌,终是开了口,“殿下,不如我同娘娘去解释清楚吧。”
“不必了,嬷嬷。待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本王亲自同她说明。”
“是,殿下早些休息。”
齐嬷嬷欠了欠身子,退出了屋子。
屋子里烟雾袅袅,青竹特地为穆连笙点上了安神的香。
自从太子妃娘娘愤怒而去以后,殿下的双眼虽是盯着卷宗的,却显然能看出来,他目光是散的,根本就是在分神。
还从未见过殿下这般心神不安过。
青竹忽然想起今日太子妃娘娘丢在院子里面的小盒子。
见着她出屋的时候,就端着那盒子,听到殿下那番话才将那盒子撇了出去。
这样一想,那盒子里的东西定是为殿下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