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会如她所想的一般吗?
不再犹豫,姬清的灵识在圆盘处只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朝着红芒靠近,缓慢的将灵识与红芒交融在一起。
轰隆!
几乎是灵识与红芒交融的刹那,姬清只觉得神魂猛地一震,铺天盖地的黑暗骤然袭来。与此同时,一股极为剧烈的失重感瞬间从灵魂传到了身体,让她一瞬间像是从高空之中坠跌一般的心悸。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可怕的是剧痛跟在心悸之后接踵而至,犹如江河倒卷而来的狂潮一般席卷而来。
恍恍惚惚的,姬清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海浪滔天的海面上行船,随时都会有覆灭的可能,有一种神魂不稳三魂七魄都快要被冲击散架的感觉。
虽然拓跋烈早就有提醒,可姬清直到现在这一刻才清楚的懂得什么叫神魂会受到冲击。难怪他强调又强调不准她这么做,也许就是担心这样的情况会发生。
最危机的时刻,就算明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姬清却无能为力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死死的守着灵台的清明,不让黑暗将自己彻底吞没。
看不到身前,也顾不到身后,可她能呆在原地。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聪明,有多么的幸运,可她认为自己最值得称道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坚持。
倔强的坚持!
永远也不放弃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姬清一直苦苦坚持着,就算剧痛和黑暗也无法让她失去神智,最后……她终于看到了黑暗世界亮起了一点红芒。
……
“城主,城主!夫人有动静了!”
守在姬清床边的春晓刚喊了一声,便见得一道黑影从外飞掠进来,将床边放着铜盆的木架子撞翻了也顾不得,一双湛黑的眸子急切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姬清,整个人像是一张被拉到了极限的长弓,绷得紧紧的。
“她刚醒了?”拓跋烈皱眉看向站在一旁的春晓。
躺在床上的姬清脸色苍白,双眸紧紧闭着,呼吸急促。
她一直昏迷着,但明显并不安稳,光洁的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将她额上的碎发都打湿,湿润的黑发贴在她白净得几乎透明的脸颊上,看上去十分的娇弱可怜。
这样子,也叫醒了?
“是……”春晓有些犹疑的点头,“奴婢……奴婢刚才真的看到小姐动了动手指,似乎要睁开眼睛一般……”
脑子一迷糊,春晓夫人也忘记喊了,直接喊了姬清未出嫁之前的称呼。
拓跋烈挥了挥手,声音有些发沉,“你出去烧水,我守在这里。”
“城主,还是奴婢来为夫人擦拭身子吧,奴婢手脚轻一些一定能将夫人伺候好的。”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比你疼惜?”
“……”春晓咬了咬唇,“是。”
她担忧的朝躺在床上的姬清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将砸落在地上的铜盆捡起,将搭着毛巾的木架子给扶好,又将房中稍微收拾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春晓送来一盆干净的温水,拓跋烈亲手湿润了帕子,给姬清擦拭起身子来。
自从昨日午歇时候姬清一意孤行的将灵识探入夜皇殿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过去了足足一日了。这一日,她便一直是这种模样,脸色苍白得令人担忧,有呼吸有心跳可是却怎么也听不见外界的动静,似乎意识被隔绝在另外一个空间。
将手中的帕子随手丢在装满了水的铜盆之中,拓跋烈起身为姬清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中衣,这才在床上复而坐了下来。
目光沉沉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姬清,他的眼眸之中有着让人看也看不懂的深色。
深深的看了半晌,他抬手抚上姬清滑嫩的脸颊,低哑的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心狠的小东西,你最好给我挺过来,不然……我想,我会恨你。”
他真的无法接受她有可能离开的事实。
他会恨她,更会恨自己。
早就知道她是一个倔强又坚持的人,可是他竟然没有彻底的将她冒险的机会斩断,原本他可以的……他完全能将她手中夜皇殿的炼化钥匙给拿走,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犯傻……
可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以他知己知彼的深刻认知,以他这算无遗策的精明冷静……他本是可以的。
只是,也许他的心中也存着一份希冀吧。
“清清,将他带回来,你也不准死。”拓跋烈俯身凝视着姬清苍白没有血色的俏脸,在她娇嫩的双唇上重重一吻,“不然,我真的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