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太多……
“那是为什么?”姬清看向柳菲,“既然姐姐不怪我害死了父亲和母亲,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对我?”
姬清心中惊讶,可是却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姐姐不因此责怪她,是因为她责怪她的理由,比父母的离世更可怕吗?
果然,她下一刻,便听到了柳菲轻飘的声音。
“还有什么原因……还有什么?”她低声的喃喃自语,最后竟然笑了出来,“柳清啊柳清,你只是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不是七年啊!你问我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亲姐姐曾经遭遇了什么吗?”
“多可笑啊。”柳菲几乎笑得花枝乱颤,眼中的哀恸却极为的令人心悸,她涩声说道,“在你安稳睡着的时候,你知道你姐姐在做什么吗?她哄着你入睡之后,便要去哄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夺走了她清白和贞洁,将她一辈子都毁掉的男人!”
她们的房间只是隔着一堵墙,因为她要方便照顾自己的天才妹妹。
可是,一墙之隔,却像是两个世界那么遥远。
妹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所有的照顾,可是她知道她承受了什么吗?
夜深人静,在她睡着的时候,就在一墙之隔,她这个做姐姐的却被男人狠狠压在身下,肆意羞辱。这些柳清都不会知道。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天才,她只会享受她的温柔疼爱,而不会去了解她的悲伤喜怒。
她从来不会!
泪水从柳菲的眼中滚落,她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哀恸极了。
看着这样的柳菲,姬清猛然心悸。
她突然想到了,姐姐将她当成那个男人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
她说,她被整整折磨了七年。
七年?
刚才姐姐也说了七年。
难道,姐姐在七年之前就被那个肮脏的男人占有了清白,而她身为妹妹……竟然一无所知?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姬清怔怔的问道,声音变得木木的,“我,我不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你吗?我不是一直在保护着你吗?难道是因为我……”
因为她有什么失误,所以姐姐才会被那禽兽玷污?
不,不可能。
七年前她八岁,姐姐十三岁。那时候,她们已经在柳府相依为命度过三年的春秋。她十分的依赖姐姐,白天的时候都要姐姐陪着修炼,晚上的时候也喜欢缠着姐姐。
她那么依赖姐姐,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姐姐?
可如果她时时刻刻都跟姐姐在一起的话,那禽兽怎么有机会得逞?
为什么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难道他是晚上摸过来的,有那么胆大包天?tqR1
可如果那禽兽是晚上找到了机会,那就和她并没有太大联系。可为什么姐姐的神情和话语,却像是在控诉她呢?
姬清脑中纷纷乱乱,喉咙有些发紧。
难道,是她什么时候害了姐姐,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她很害怕,可越是害怕,事情越是朝着她害怕的方向发展。
“当然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我去捡回那一只风筝,我怎么会碰到柳管家?如果不是那次我落单了,又怎么会被他占了清白,从此被他逼迫?!”柳菲脸上的苦笑十分的凄然,一双眼睛被泪水浸泡得极为湿润,里面的亮光却像是带着灰败笑意,“对了,被他玷污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我知道了父亲和母亲死去的真相,不是吗?呵呵……这算不算唯一的好处?算不算?!”
风筝?
姬清记得。
虽然十岁之前的记忆她全部都忘记了,可是她却梦到过那个场景。
姐姐为了让她开开心心的,四处托人买了一只大蜈蚣风筝,带着她一起玩。可是那只风筝却因为断裂线,飘向了远方。当时她哭闹不休,姐姐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去将那只风筝取回来。
“……因为我?”姬清愣愣的问道,声音之中满是不敢置信。
“对,就是因为你!”柳菲唇边满是冷嘲的笑意,“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又毁了我的一生。我不过是勾引了你的未婚夫,你就如此恨我。那我要怎么恨你这个毁了我一生的人呢?如果你今天是来向我索命的,那就来吧。除了这条命,除了这具残破的身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你想要,就拿去!”
说着,柳菲轻而决然的闭上了眼睛。
她笑着,唇边的笑意甚至可以用轻松来形容。她在笑,在笑着坎坷的命运,在笑她自己的身不由己,也似乎在嘲笑姬清的一无所知。
姬清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向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