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功亏一篑

    随着聂辰一头栽倒，天空中一线极其明亮的花光爆裂成一条耀眼的直线，就连石老这样的圣人都被极限白光刺得双目难以睁开。

    但这华光只持续了数秒，就与天空中的风云变色悄然消失在天边。卓梦莹、段灵珊、夜小飞等人满是期盼憧憬的眼神，也陡然暗淡下来。

    修筑圣台借用不了一点外力，特别忌讳打扰。众人在外围护法，并不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尤其是聂辰的几个女人，心头一沉有种不妙的感觉，齐齐看向级别最高的石老：“发生了什么？成功了？”

    刚才风云变色，五彩华光，声势浩大至极，就连圣人级别的石老也不敢确定。石老并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一震，将灵魂释放到空间之中，细微感受了一下，空间之中竟然没有圣人特有的浩然之感。

    “不好，聂辰出事了。”只来得及喊一声，石老一步踏空，消失不见，去向聂辰所在之处。马大猴紧随其后，留下一道虚影和虚空撕裂的声音，显然是心急到了极点。卓梦莹、段灵珊等人也紧随其后，无不使用出最快的速度，向聂辰所在的位置而去。

    “聂辰！”“老大！”“聂辰……”

    映入眼帘的是双眼紧闭的聂辰，身旁有大滩呕吐出来的鲜血。聂辰身体里流淌的是神血，即便脱离本体通常也是呈现圆润如珠，灵光透射的水滴状。而此刻，地上的神血没有一点灵性，呈现暗黑色，与凡人受伤的沉血无异。

    众人赶紧拿出仙丹妙药、高级药材，一股脑的倒入聂辰的嘴里。聂辰现在对普通丹药的反应已经相当不敏感，除非如九转金丹一般的神丹才有功效。

    好在，现在的的东域大部分的财富都累积于隐世琴家，而琴家又以炼丹著称，直到第十瓶灵丹入腹。聂辰才悠悠睁开眼睛，眼中泛着空乏之光，身体还是极尽虚弱。从血海尸山中靠一人之力，逆转东域乾坤。一路走来，即便有强大数倍的对手出现，聂辰也如同刺破苍穹的利箭，一路高歌猛进。而此刻的打击正是聂辰前所未有的，即便有了九转金丹修复了道伤，百丈圣台仍然功亏一篑。

    看着聂辰忧伤的眼神，众人最担心的并不是聂辰身体上的伤害。身体上的伤，总有办法医治的好。如果聂辰的精神打击太大，不仅会再次形成道伤，更严重则会产生道崩，从而产生心魔，到时候聂辰将永不成圣。

    “你好好休息，莫要胡思……”话说到一半，一向心比天高的卓梦莹竟然心疼地眼泪汪汪。

    卓梦莹的话说了一半，却被聂辰打断，目光依然空洞：“石老，大猴，你们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众人面露忧色，看来这一次对聂辰的打击真的很大。还是鸡爷和夜小飞，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对几个女人说道：“老大没事，我们先出去，出去啦。”

    直到众人离去，屋子里只剩下石老、马大猴、聂辰三人。石老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详地矗立在聂辰的床边，犹如定海神针一样，目光波澜不惊。而马大猴则不然，急切的来到聂辰的身边：“老大，你没事吧，千万可不能倒，一次不行还有两次……”

    正当马大猴笨嘴拙舌不知所措的喋喋不休的时候。石老从背后拍了拍马大猴说道：“你以为聂辰是这么容易打倒的么？”然后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聂辰，“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

    聂辰嘴角慢慢上扬，露出睨视天下的笑容：“还是石老了解我。”然后扭头看了看眼泪鼻涕的马大猴，给了他一拳：“这么容易打倒，我就不是聂辰了。”

    马大猴顿时破涕为笑：“老大，你没事啊。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聂辰恢复了目光炯炯，双臂撑起身体，坐了起来，说道：“你们两成圣都有什么心得？”

    其实，聂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反思失败的原因。以前的所有境界可以说聂辰的前世都已经经历过了，而现在成圣虽然做足了准备，唯独没有人给他再现一下成圣的经过。每个人成圣的经历各不相同，但都如璀璨的珍珠一样珍贵，更不要说拿出来供别人参考，也唯有聂辰有这样的人缘，能完完整整得到石老和马大猴的成圣心得。或许万法归宗，从他们两人成圣的经历中，聂辰能够洞察天机，获得再次成圣的机会。

    要知道成圣心得最容易暴漏自身弱点，如果被自己的敌人知道了，很容易被对手压制。但是石老和马大猴却是知无不言，恨不能将一点一滴都告诉聂辰，上杆子分享成圣经历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石老道：“成圣是亘古难题，每筑台一阶，对肉身和虚空法相的融合要求就成倍增长。而冥冥之中的压力，乃是天道的威压，只有抗住天道威压筑成圣台，方可踏入那神圣之境，自身也才能获得圣威，踏上成圣的第一步，更有助于肉身和虚空法相的融合。”

    马大猴也点头说自己成功的时候，也是在天道重压之下几乎送命。当时，全凭自身的执念与着不屈的意志，才抗住天道威压，筑成九十九丈圣台。

    聂辰一边听二人解说，一边结合自己的情况慢慢沉思，这也是他将其他人赶出去的原因。此刻他的内心仿佛被一层蜡油蒙蔽，倘若趁此机会一举明悟，无论成圣与否对自己心境的成长是有极大帮助的。越是往后成圣、成帝与心境的关系就越大。

    聂辰的脑海里在快速运转着，慢慢有一丝明悟，将一层蜡油捅破，继而豁然开朗。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聂辰两眼放射出精光，显然有所顿悟，就连身体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果真是神奇无比。

    石老和马大猴，会心一笑，知道聂辰又有收获，不枉自己分享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