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也是一晚上没怎么好好休息,乔云霄提出送她回家休息时,顾初想了想说,“回实验室吧。”
乔云霄心疼地看着她,“你应该好好补觉,现在还要回实验室工作?”
“听说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实验室接了,我怕他们忙不过来。”顾初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不应该想他的,那句分手不就是他逼着她说出来的吗?
烦躁的情绪又上来了。
乔云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可心知肚明,她回实验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路况很好,不堵车,很快就到了实验室。
乔云霄熄了火,侧身朝向顾初说,“我在这儿等你,如果实验室里没什么事你就出来,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顾初拒绝,“这两天你因为公司和乔伯伯的事也没休息好,快点回去吧。”
“没事,我等你,如果你需要留下,给我个电话。”
顾初知道他的倔脾气,只好点点头,下了车。乔云霄一直目送她的身影进了别墅的大门,这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再叹出时,胸口闷得要命。虽然她没提,但他能感觉到她和陆北辰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她郁郁寡欢,甚至有时候眼眶就无缘无故红了,他无法安慰,只能默默陪伴。
哪怕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顾初一进实验室,潘安在那头就欢呼,“我还以为你人气蒸发了。”
她没理会潘安的大惊小怪,径直走到语境身边,问,“枪击案的尸体呢?”
“早就送太平间了。”
顾初大吃一惊,“案子破了?”
“多大点事呀?咱们陆教授只用了一晚上时间就破案了。”语境一脸的骄傲。
顾初在原地怔怔。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她以为他会因为分手的事伤神,她以为他会无心工作,但,他竟那么快就破案了,原来,在他心里工作是这么重要,她真是徒劳回来了。
高估自己的感觉,真心是难受。
“哎呀,我忘了一份文件在楼上了,顾,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语境推了推眼镜说。
顾初点点头。
办公室没人,他不在。她拿了文件,想立马离开的念头在大脑里转了好几次,但都抵不过双脚。他在休息室吗?忍不住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熟悉得令她想哭。
穿过玄关,顾初的心跳不由加快。
如果,他在休息室的话,她要怎么说?
她那么肯定地说了分手,而他,也似乎接受了,那么,她和他现在算什么?
脚步停不下来,她就这么地进来了。只是,他不在。
像是一种被捧上天的希望重重摔下来似的,她不得不承认,在没见到他的瞬间,她落寞而失望。
床上整齐,看不出躺过的痕迹。顾初忍不住上前,轻轻坐在了床头,抬手摸了摸他的枕头,指尖就染了他的气息,其实,她好想他。
这两天,他是在休息室睡的还是在家中?
没有她在身边,他睡得安稳吗?
指尖不经意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埋在枕头的边缘,光是用看的是看不见,她将其摸了出来,等拿到手里一看,目光一怔,紧跟着,呼吸加促了。
脑海中闪过曾经那一番炫耀的话:你知道吗,这是我过生日的时候北辰送我的礼物,他是请万宝龙订制的,平时我都不舍得戴的……
平时不舍得戴的耳钉却在陆北辰的休息室里,而且,还在他的枕边。
顾初只觉得心似万箭穿过,血流不止,疼痛遍及全身。
她死死攥着耳钉,其棱角铬疼了早是伤痕累累的手心,似乎,又出血了。
就在医院,她对他说,他们彼此都不信任,实际上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一丝希望,哪怕他真的跟林嘉悦在一起一晚上,哪怕他真的就是陪着林嘉悦到医院包扎伤口。可是,上天就注定了要她一语成谶,唯一那么一点的希望就在这一刻尽毁。
眼泪悄然滑过脸颊,砸在枕头上。
她一直以为,这休息室里是他和她的私有,可是,另一个女人进来了。她不敢去想象是哪种状况才令这枚耳钉在他的枕边出现,其实,都不用去想吧,男女之事,不就是那样吗?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林嘉悦踩了她的底线。
手机响了,是乔云霄。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接起。
“怎么样?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顾初将耳钉攥在手里,许久后才压住了哽咽,可眼泪还是连着不断往下掉,她万念俱灰,对手机那边说,“云霄哥哥,我想回上海的旧居了,还有,能帮我订一张回琼州的机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