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一个盘旋,直旋向那人。
只听一声惨叫,人头被一股鲜血冲得在空中跳起,空中那个人已被岳托一刀砍下了脑袋。岳托正在高兴时,只觉背后一痛,前胸已被一柄长剑穿心而过,回头一看,只见那个人站在自己背后,手中一柄长剑正淌着血,自己血。
以前总是自己的刀上流淌着别人的鲜血,而现在自己的血也在别人的兵刃上流淌着,是不是杀人者的结局都是这么可笑!岳托狂吼一声,仆地而亡。
肖星楼看岳托倒地而死,也不停顿,直冲向那些清兵,看他刚才与岳托交手时,每次跃入人群就杀两个同伴,又看他杀了岳托,不由得魂飞魄散,弃下玉箫姐妹就想逃。
肖星楼在他们面前杀了岳找,又怎能容他们逃走,长啸一声,身形在逃窜的清兵中一晃一闪的,每到一处就有几个清兵倒下,不会儿已杀了一大半,另一些或死在玉箫姐妹剑下,或被肖星楼暗器打倒,没有逃走一个。
肖星楼杀尽清兵,对玉箫道:“清军已杀进城来,你们怎么还不走。”
玉箫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谁,何必又要蒙着脸,好似见不得人似的。”
肖星楼无奈,扯下手巾道:“我不想让皇太极发现我帮你的忙,现在清军已在屠城,你们快换上清军的衣服逃出城去。”
“你怕皇太极,我可不怕他,我要与此城共生死。”
外面杀声已越来越大,显然又有人向这院子过来,肖星楼急得直顿足,厉声道:“你真的不走?”
玉箫冷笑道:“你又算什么,只不过是个背叛自已民族的败类而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肖星楼大怒,伸手掴了她一个耳光:“好,你就死在这里,满城的人被你害不算,连指望你替他们报仇都不行。”
玉箫一听,突然大哭起来,肖星楼厉声喝道:“你还不走。”
玉箫身体一震,止住悲声,剥去地上死尸的衣服在身上,跃出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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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肖星楼望着杨柳、桃花,心中不禁想起雪羽,不知怎的,他感到有点害怕,害怕雪羽,她现在是不是也像自己眼前的人那么快乐,或者说,他害怕雪羽会忘记自己。
肖星楼此刻正坐在皇太极边上,他们正在沈阳皇宫里的庆功宴上,宴席上王候将相坐了一大批,他们对皇太极身边的布衣青年很感兴趣,大多数目光都集中到了肖星楼身上。
肖星楼却懒得看他们,他宁愿去看弯弯的杨柳,看粉红的桃花,有清朗的圆月,有令他想起雪羽的风景。
宴会很无趣,照例有一大堆阿谀奉承的话,有歌舞,肖星楼看着一群身穿旗袍,抹着胭脂**的少女,只觉她们的笑容中透着悲哀,只觉得她们可怜。
有歌舞,就有美酒,可是在肖星楼眼中,这金樽中并不是酒,而是血,多少征夫泪,多少生灵血,才汇成达官贵人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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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并不是春天,冬雪,似梨花,似柳絮,静静地飘落。
满月,月光如水一般泻在雪地上,天地间格外的亮。
肖星楼轻轻从房中踱出,这样一个夜,他实在不忍睡去,有很多事令他无法睡去,有很多事令他想放弃,却又不想走,也不能走,他只觉这世界好怪,令他去做许多自己不愿做的事。
一个有太多爱心的人,总有许多的枷锁,令自己无法自拔。
素月新辉,映着肖星楼修长的身影,园中徘徊他的影子像是他的心事,被挂得好长好长。
月皎惊鸟栖不定,小楼东风,寂寞暗香冷。
肖星楼想起雪羽,这样一个圆月夜,不知她是否会想起我?
背后一阵踏雪声,肖星楼回头,看见两个宫女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宫灯向自己走来,待到了自己跟前。二女揖声道:“肖公子,我们格格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