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拾头望远方,想起雪羽,骄傲的雪羽,那日她的走,是不是因为自傲,两人的分离,是不是因为自傲,然后就是彼此的伤害……
“肖兄。”张风轻声道:“前面已是最后一个哨卡了,我不便再送,你多保重。”
肖星楼微一点头,向张风道声:“保重。”打马便走。
娜达也跟着去,没走几步,突又圈马回来,对张风道:“你手下的兵不太规矩,要好好管教。”
张风苦笑:“这些兵都是抗金的主力,平时是有些懒散,而我只是吴大人的幕僚无权过问,今日之事,望姑娘见谅,我回去一定向吴大人禀告,从重处责。”
娜达轻哼一声,也不打招呼,圈转马头,追肖星楼而去。
张风在马上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只觉明军的纪律如此涣散,作起战来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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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走越长,雪地,越走越厚。天气,越走越冷。
这长长的,冷冷的冬天,不知又要发生什么事?
没有人知道,这些事就是想它个两辈子也是想不出的,可有些人就是想不通,还是去猜测,或者说,去梦想将来的事,然而这梦中的美丽到底只是一个冰冷的大石头而已,于是就有悲哀、就有愤世。
当然也有人很聪明,他们不去多费心思想那些毫无根据的事,因为他们有一种很好的心境,无论有什么事他们都能心平气和地去对付它。
肖星楼大概就是这种人,所以虽然娜达已带着他在大森林里转好几天的圈子,他还是笑噗噗地跟着她走,也不发一句疑问,他似乎对每个人都很信任,因为他知道,这同样也能换取别人对他的信任。
娜达终手忍不住间他:“你不着急?”
“我着急什么?”
娜达语塞,一时竟想不出如何接下一句话。
肖星楼微笑:“我着急也没用,不着急也没用再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带我去我要去的地方的。”
信任,有时就像春风,能把任何的花都催开。
娜达望着肖星楼微笑的脸庞,心中一阵激动,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熊嚎,其间还夹杂着人声。
肖星楼不及思索,策马急赶过去,娜达紧跟他而去。
林中有一片空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翻滚,雪片飞扬,肖星楼凝神细看───
只见一个人和一只熊滚在一起,那人反着黑熊的两掌拼命往外推,那熊也拼命将嘴伸向那人咽喉,眼看那人就要支持不住。
肖星楼怒喝声,跃下马来,运足掌力击黑熊的后背。只听“鼓”的一声,如击败革一般。
那熊突然给人在背后打了下,虽然仗着皮糙肉厚,却也是痛到了极噗,长嚎一声,舍了地上那人转身来挥掌拍向肖星楼。
肖星楼见它来势汹汹飘身闪开,转至黑熊背后,扶起地上那人正待问他话,那熊一掌打空,转过身来,狂吼一声,直扑两人。
肖星楼听背后风声心知不好,急抽那腰刀转身扑入黑熊怀中,刀捅入心窝,心黑熊嚎一声,仆地而死。
那人望着死去的黑熊,似乎还心有余悸,良久才回过神来对肖星楼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路见不平而已,哪里当得一个谢字。”
说话间,娜达已从背后赶了上来,高声叫道:“肖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转过头望去突然娜达惊叫了一声,那人脸上也露出惊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