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星楼道:“我得跑一趟杭州了,本来已打算召集他们,此时已是用人之际啊!可惜……劳烦淳于兄通知其弟兄去杭州会面,你的伤───”
“无妨,我的伤已差不多好了。”
肖星楼知道他的身体就仿佛铁打成的,一点外伤不了什么。
铁打的身子当然是铁一样的意志所组成的。
肖星楼只淡淡地道了声:“有劳了。”
大哥,你怎么说这种见外话。”
“你和柳姑娘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淳于天地沉默了,良久才道:“不,目前还不能确信她,不能让她跟我去。”
“她已经卷了进去,我们应当信任她,况且她若跟我去杭州,不也一样会遇见他们?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回苗疆去?不要自欺欺人了。”
“不,大哥!”淳于天地大喊道,突然又平静下来,两眼看着窗外:“我已决定了,你不必多说了。”
肖星楼看得出他心里依然很激动,他明白淳于天地的心情,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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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向日更重游?”
今日重游,又复如何?
楼,水边的酒楼。
霏霏的雨,总使人发愁!
肖星楼握着酒杯却不喝,只是痴痴地望窗外,他只觉今天再也喝不进酒了。
他又想起了雪羽,想起他们泛舟西湖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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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溶月色淡淡风。
依旧是小舟。
舟上只有两个人。
雪羽白衣如雪,长发如漆,斜斜倚着船舷,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圆。
肖星楼轻声吟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雪羽略有所思地柔声问道:“怎么,你以为我们不会长久吗?”
肖星楼望着她温柔的脸,低声道:“我只是心愁而已,怕你有一天会突然离开我。”
雪羽脸上微微一变,继而轻轻一叹:“原来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
“否则你又怎会说出这种傻话?”
肖星楼征住,突然大笑自己:“肖星楼,你真蠢,绝对是个傻瓜浑球糊涂蛋……臭南瓜。”
雪羽不禁“噗哧”笑了,笑得那么甜,一时间水也跟着笑了,连月光也跟着笑了。
肖星楼觉得世间万物都笑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久久不肯放开,也不舍得放开。
雪羽轻声问;“喂,你唱曲歌好不好?
“好,你听着:乘彩舷过连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香偎依笑,多窈窕,竟折团荷遮晚照……”
雪羽听着听着,突道:“你不是好东西。”说完,脸微微红了。
肖星楼望着她晚霞般灿烂的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雪羽拥入了怀中,雪羽微微挣了几下,嘤咛了几声,软软地倒进他的怀里。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相拥着,天地亦为之沉寂,天籁俱寂,唯有月光如水般洒在两人身上。
肖星楼只觉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光,他期望时光就此永远停滞下来。
波心荡冷月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