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道:“你能喝多少?”
青衫客一笑代作回答,饶有兴味地问道:“姑娘芳名?”
“柳眉儿,你呢?
“失魄之人,何谓名姓。”
“这算什么意思呢?喂……”
青衫客不再理她,击着而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歌声激扬,楼上酒客,无不侧目。
“……岑天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好诗,好歌!"邻桌那壮汉赞道,仰脖连干了三大杯。
一曲歌毕,听者无不击节叫好。
柳眉儿望着他飞扬的神色,窗外如烟的雨飘落在他英挺的脸上,润湿了他的发鬓,觉得他有说不出的魅力,竟看得出神了。
青衫客突然笑问道:“你是不是饿了?”柳眉儿道:“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盯着糟猫看?”
“糟猫?在哪里?”
青衫客指着身上的酒渍道:“整日泡在酒中,不是糟猫是什么?”
柳眉儿脸又一红,不知说什么,只希望楼上能生什么事,能转移话题。
楼上确实发生了一件事。原先喧闹的酒楼突然静了下来。
两人转过头一瞧,发现楼上忽然多了两个白衣大汉,冷冷地扫视着酒客,仿佛审视着待宰的羔羊。
说也奇怪,酒客们看见他们就好像老鼠看见猫一样,不作声。
青衫客却不再多瞧一眼,又低头喝酒。柳眉儿轻轻地对他说:“糟猫”,他一怔,旋即恍然地报之一笑。
她又接着道:“看他们衣袖上束着的兰花,必定是兰陵王的手下。
一个白衣人已经听见她的话,缓缓地转过脸冷冷地盯着她道:
“这么漂亮的小姐,还是少说话为妙,否则……”
蓦地,青衫客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眼光像两柄利剑,刺进白衣人的眼中。
白衣人只觉双目一阵刺痛,竟被逼得转过脸去后面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另一个白衣人冷冷地大声道:“各位想必已经吃饱喝足了,快回家去吧,酒钱免了。”
话音未落,刹时间满楼的酒客已走了一半。先前那个白衣人向烟雨楼掌柜走去,看似要找掌柜的麻烦。
突然,先前那壮汉也许是有了三分酒意,借着酒劲愤愤地道:
“岂有此理,这里是酒楼,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身旁一老者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算了算了,连此地陈老庄主这等有威势、照样被他们做了,这帮凶神恶煞你惹不起!”
白衣人阴森森地怪笑道:“背后诋毁别人,该死。”
话音未落,身形一纵已扑向老者,一掌击向老者的面门。
老者惊呼,白衣人眼看就要拍到老人,忽然只听“砰”的一声,眼前顿失老人的踪影。
他急转身形一挫,发现老者连同他坐的椅子闪出有数尺远,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