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的大堂之上,哪轮到自己下命令,赶紧望向杨秋池。
杨秋池吩咐皂隶去将那几个伙计都叫上来。
几个伙计上来之后。没等杨秋池问话,林祥抢先问道:“你们几个还记不记得前天龙二扛来的那一捆凉席上面,捆凉席的那根铁链到哪里去了?”
几个伙计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杨秋池心中一沉,问道:“一根很细的铁链,一般是用来栓狗的。”
“拴狗?”一个伙计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好像当时有个船家兄弟来交帮费,路过我们住处,说是他的渔船拴船的绳子老是断,想找根铁链去用。我当时忙着铺凉席。让他自己去找,那捆席子的细铁链可能是他拿走了。”
杨秋池喜道:“你能肯定吗?”
那伙计讪讪道:“我只是听他这么说过,当时也没留意到底是不是他拿走了。不过好像铺好床之后,没看见什么细铁链。应该是他拿走了,因为凉席是直接抱进房间里来才解开地,那船家兄弟就坐在门槛那说话。如果铁链没被他拿走的话,应该还在房间里。”
另外一个伙计插嘴道:“不在,肯定不在。收拾好之后是我打扫的房间,我没看见什么细铁链。”转过头问其他几个伙计:“你们几个看见了吗?”
那几个伙计摇摇头,都说铺好床就急着跑出去招呼生意去了,没注意捆凉席的绳子。
杨秋池心想,看样子这林祥和几个伙计说地倒不像假话,也不像串供了的。否则,林祥可以直接否认那捆凉席是用细铁链捆的,一对一的口供。而这几个伙计也可以直接说扔在垃圾堆里找不到了就行了,而不会说应该还在房间里,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看来,有可能真是那打鱼的船家兄弟拿走了。
打鱼的?杨秋池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追问道:“那打鱼的是谁?现在在哪里?”
那伙计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我只是看他穿着打扮,又到咱们商行的后院来,这才估计是来交帮费的船家兄弟。”
“帮费?”杨秋池当然知道是他们船帮的帮费。故意不经意地问了句,“什么帮费?”
林祥瞪了那伙计一眼,低声道:“你他妈地找死啊?”
那伙计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掩饰道:“没,没甚么,我说错了,好像他是来买东西的。”
杨秋池笑了笑:“好,本官不问你们那什么帮费就是,本官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这个渔夫。林掌柜地,我希望你能配合本官,找到这渔夫。”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祥现在的命运就在杨秋池的手里,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杨秋池找这个渔夫干甚么,但估计是别的什么案子,应该不是他们船帮的事情,就算是,这渔夫也不知道什么内幕。另外,这巴州,东北一带地渔夫,十有八九都是船帮的帮众,如果要调查,不找这个渔夫也会找别人。
既然林祥估计到杨秋池找这个渔夫不是为了查他们帮派的事情,也就没必要隐瞒,转头对龙二说:“你快回去查一下登记本,那天来交帮……来办那件事地渔夫都有谁。”又对刚才那小伙计说:“你也一起去,和他们一起好好想想,那个可能拿走细铁链的渔夫究竟是谁!”
“是!”龙二和那个小伙计答应了,杨秋池叫詹捕头带两个捕快和他们一起去,查清楚马上回来禀报,随即吩咐将林祥收监,宣布退堂。
宋芸儿一直在后面听审。见杨秋池出来,正要说话,杨秋池摆摆手,带着她来到南宫雄他们护卫队的住处,屋里坐着几个护卫,见到杨秋池进来,连忙起身施礼。
杨秋池问:“石秋涧,怎么样?没事吧?”
“属下没事,多谢爵爷牵挂。”一脸血污的石秋涧躬身施礼。
跟在杨秋池身后的南宫雄笑呵呵说道:“爵爷,石秋涧是咱们锦衣卫里数得上号的高手,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厉害着呢,林祥那一拳,给他挠痒痒都不够。”大家都笑了。
杨秋池也笑着说:“你小子装得还真象那么回事,抬进来的时候,气息全无,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宋芸儿也道:“是啊,我看他满脸血污,还真以为受伤了呢。”
石秋涧嘿嘿一笑:“那是我事先喝下去的猪血,然后逆运真气将它吐出来,多谢爵爷和宋姑娘牵挂。”
原来,石秋涧到船家商行故意找碴惹事,都是杨秋池一手安排的,目地就是要让这商行的掌柜林祥惹上官司,将其拘捕之后,以此为契机,开始侦破船帮黑社会案件。
杨秋池道:“理论上你已经死了,所以,这段时间只好委屈你躲在护卫房里别出去,等案件查清楚了再露面。”
石秋涧躬身道:“属下遵命。”
在护卫房里又说了一会话,一个护卫进来报告说,詹捕头他们回来了,在签押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