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地图案,好像一艘船,这是船帮的标志。他们杀了人,都会留下这样的标志。”
“这么嚣张?”杨秋池皱皱眉:“不过,这样的标志谁都可以刻,单凭这个还不能抓他们。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
“是啊,正是这样,所以拿他们没办法,上头保宁府派了通判,提刑按察使也派了推官下来查,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结果,就回去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段时间船帮的人都很得意,还故意到衙门口放鞭炮呢。”
“哦?这船帮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杨秋池眼放精光,接着问道:“还有什么与他们有关的?”
“多了了,詹捕头说道,“不说别的地方,单单是我们巴州城里,前些年发生的好几起绑票、杀人案很明显都是他们干的。只是拿不到证据,再说了,咱们这巴州山高皇帝远,只要不闹到什么谋反上面去。上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人愿意冒着身家性命来管这档子事。”
“你们这些捕快呢?也不去查清楚吗?”杨秋池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他也知道,上头都不管,他们这些小喽罗能管什么?又有谁敢管呢?
果然,詹正詹捕头老脸微微一红,支吾着说道:“不怕您老笑话,我们吃这碗公饭,说到底也就是为了养家糊口。没人愿意拿身家性命去与他们斗地。只要他们不惹到我们头上来,我们也就当没看见。”詹捕头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也管不了,他们上头有人罩着呢。”
黑社会当然会有保护伞。杨秋池完全理解这些小捕快们面对一个强大的帮派的无能为力,又问道:“是谁罩着?”
詹正苦笑着摇摇头:“这……这我可不知道,反正每回出事,上头派人下来查,都是没甚么结果就走了。……他们下来都是船帮的人迎来送往,还能查出个屁!”
杨秋池点点头,又问道:“这船帮地大本营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等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哦,不过,假如我知道的话,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指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了。”
杨秋池沉吟着,看来,这船帮显然是个黑社会,这种黑社会一定有保护伞,要不然。不可能猖狂到杀死朝廷命官的妻儿却没人管的地步。
不过,既然撞上了,杨秋池是一定要管的。他是锦衣卫指挥使特使,有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手中有锦衣卫这支王牌,又有柳若冰、宋芸儿这等高手,还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七七式手枪,他就不相信还斗不过一个江湖帮派,就算这船帮有幕后靠山,也要和他们斗一斗,自己大小还是个超一品的伯爵,还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皇上还指望着自己抓建文呢,再大的官都不怕。
当然,杨秋池也知道,与黑帮斗,一切都得小心从事,自己同样也不想拿自己地身家性命当赌注,得注意策略和方式方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詹正詹捕头见杨秋池脸上阴晴不定,便陪着笑脸劝道:“爵爷,这船帮势力广大,只要他不惹到咱们头上,咱们还是不要管他们的闲事了。这李憨包的事情,咱们从一旁慢慢查着就是,实在不行,就拿那孙篾匠抵罪……”
詹正抬眼看杨秋池并没有什么表示,知道这个方法不合他地意,又赶紧改口道:“要不,到时候花点钱找个死囚把这事给扛了,总能找补回来,耽误不了您老的政绩的。”
杨秋池不想打草惊蛇,故意想了想,这才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好罢,就按你说的办。”
詹捕头长舒了一口气,杨秋池虽然是超一品的伯爵,却为人和善,对下属极好,他当捕快这么些年,这样地上司这还是遇到第一个,眼见他如此年轻就身居高官,自然是前途无量,可不忍心让他与这黑帮硬碰硬。现在听他说愿意退让,还以为他真的想通了,心中着实替他高兴。
詹捕头拿着那画像问杨秋池:“爵爷,这追捕的事情……”
杨秋池又故意叹了口气,无奈地从他手中接过那画像,说道:“先不管了,搁在这吧,以后再说。那孙篾匠先押在大牢里。”
李憨包地案子还没水落石出,这孙篾匠又没有时间证人,仍然有重大犯罪嫌疑,所以暂时还不能放他走。
詹捕头哈着腰笑呵呵说道:“好的,那小人告退了。”倒退几步出了签押房,带着门口的捕快们走了。
杨秋池等他们走远了,这才一拍桌子,冷笑道:“嘿嘿,老子倒要看看,这船帮到底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
杨秋池在签押房里沉思良久,这才将贴身护卫南宫雄叫了进来,低声吩咐了他一会。南宫雄点点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