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儿进去,景萱还是原样坐在那儿,她走过去跪下
“公主,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公主心里真的有怨、有恨,就更应该好好活着才对,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啊!”
呃!
她说完这番话,景萱涣散的眼神突然动了一下。
发觉自己刚刚这番话有了效果,段儿继续说,“公主说过,活着就是生不如死!既然生不如死,为何还要这般作践自己。”
惊醒了景萱!
她放在大腿上的手缓缓捏起了拳头,将那团锦缎抓在了掌心内。
“公主,你醒醒吧,要是再这样下去,最后难过伤心的人,只会是你。”
良久——
她眼神才渐渐清澈起来,撑身起来,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一袭白色长裙,长发挑落附在脸庞,而那整张脸,苍白的不见半点血丝,特别是那双眼,深凹不见底,空洞无神。
像个将死之人。
这还是当初那个任性刁难的景萱吗?
她早就麻木的身子随着脚底的冰凉蔓延全身,而渐渐复苏起来。
良久——
她努了努嘴,“将饭菜端过来。”
段儿喜出望外,“是,奴婢这就让御膳房去做,做公主最喜欢吃的。”
欢喜得不得了。
景萱点头。
段儿从地上起身,赶紧出去吩咐人到御膳房去传膳了。
很快,满满一桌子的菜备下。
景萱吃了很多,神态也好了很多,又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来,精神抖擞。
宫里的人都激动的掉眼泪。
“听说殿里来人了,是王妃和侧王妃。”段儿告知她。
景萱眸色一凛,吩咐,“替我梳妆。”
“是。”
段儿为她梳妆,景萱却拿着一张红唇纸,放到唇瓣上轻抿了几下,烈焰红唇印在镜子里,那人儿,妩媚又神秘。
她又挑了一支比较扎眼的珠钗,戴在头上。
“公主,这珠钗不适合你。”
“我喜欢这样的。”
笑了笑,天真极了。
梳妆完毕,她提着裙摆准备去见那两位皇嫂,刚出门就被拦住了。
“公主,娘娘说了,不让你踏出房门半步。”
“我是去给母妃请安的,难道这个也要拦吗?”她脸上带笑。
“不敢。”
“那就别拦着。”
说完,她一手扒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
那股劲,仿佛当初的景萱又回来了。
璋郅殿的大殿里。
纪慕青和陈香已经到了,二人分别坐在左右两边。
一个温婉贤淑!
一个姿态大方!
萧妃则坐在正位上,凤眉一挑,温柔的看向纪慕青,问,“本宫听说你前几天摔了一跤,磕到了头,现在好些了吗?”
纪慕青摸了摸额头还有些淤青的伤,又得意显摆的朝对面的陈香看了一眼,这才回话,“慕青已经好了很多,这些天来王爷也一直照顾着。”
“那就好,本宫初闻消息时,都给吓坏了,你身子娇贵,这一撞,可千万别撞出什么事情来。”
“有娘娘关心着,慕青怎么能不好呢?”
“你这丫头,就是嘴巴会说话。”萧妃笑得合不拢嘴,旁人看了,便觉得她是真心喜欢纪慕青的。
但——
陈香心里不高兴。
她看着纪慕青如此卖弄的神色,加上之前景亦对她的警告,心里就恨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