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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在旁边罗嗦了许久,商卓也十分有耐心的回应他。
问道最后,便笑而不语了!
林殊琢磨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身子往前一倾,道,“人人都在讨论你们的名次,依你之见呢?”
商卓依旧在仔细画画,眼睛都不往他的方向瞥一眼,淡淡说道,“能中一甲已是荣幸,你我同是鸣山书院的学子,谁是状元?谁是榜眼?都一样。”
听得出来,他对这些确实不在意。
能中一甲,与他而言,已是荣幸,他苦寒子弟出身,在朝入职,已是光耀门楣,
林殊却说,“你倒是看得挺开,但我跟你的想法可跟你不一样,咱们寒窗苦读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高中状元吗?将来能在朝中立足,辅助帝王,这才是我们的追求,你这样淡泊名利的,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参加科举,别占着头衔不拉屎。”
“你这词还真是新鲜啊。”
“刚学不久。”
“林殊,今后你若在朝为官了,言行举上还是要多多注意才行。”商卓提醒他。
林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口甩了一句,“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声气,撑着下巴说,“只是这漫长的等待有些熬人,你说皇上究竟在想什么?现在亦王的大婚也过了,怎么他还没决出来?”
“不急,慢慢等,等我将这幅画临摹完,估计结果就出来了。”商卓语气淡然。
林殊则伸长脖子往那副画上瞧了几眼。
一半都没有临摹到。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转而,林殊的注意力又从此次榜单的事情移开,嘴里开始嘀咕起来,“你说,现在朝中就亦王独大,那位容王岂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商卓的手突然一顿,“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不是突然,是一直都在想,从进京那一天就开始在想了,你说,咱们将来做了官,入了翰林院当职,岂不是也得学着跟那些大臣们一样,拥立亦王?”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愿意。
商卓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一边画一边回,“林殊,谁说当了官,就一定要拥立谁了?你我还没入朝为官呢,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再说了,就算我们进了翰林院就职,没有一年半载,也封不了什么大官,亦王是什么人,他还需要我们拥立他吗?”
别做梦了!
人家亦王要拉拢的可都是大人物,比如纪黎和纪桓那样的。
而他两个只是刚刚涉猎官场,涉世未深,亦王岂会拉拢他们,不杀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林殊琢磨着他的话,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而后,商卓又提醒他,“你性子冲动,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定要克制,我们从书院进京的时候,老师就再三交代,将来为官,一定要小心行事,有些事能忍则忍,千万不要冲动坏事,毕竟京城不比书院,你犯了错,老师打你几戒尺也就罢了,可这里是京城,深入虎穴之地,犯了错,说不定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商卓这话才刚刚说完,林殊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咽了咽口水,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呼!
他怕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