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云舒唇角蠕动,半会也没说上一句话来。
莫若在旁看着,暗自偷笑,嘴里念出一句,“本是夫扶妇,妇附夫,转过来,却成了夫伏妇,妇负夫。”
咚!
桌底下,景容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
他捂着被踢疼的膝盖,“哎呀”叫了一声,
“活该!”纪云舒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你们我都招惹不起,各个都是祖宗,比卫奕那小子还祖宗。”
带着一丝怨气,正准备端起桌上的酒。
岂料——
一只纤细修长的五指压在了酒壶口上。
视线顺着那只手腕一路往上移动,便对上了一双硕大且灵气逼人的眼眸,和一张小巧且有些嫩稚的脸。
女子身着一席红衣,梳着一个不属于中原的发髻,发髻上还戴着一些小小的银饰,身上也挂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物件,很多都是中原没见过的,微风拂过,将她脖子上那串铃铛吹得叮叮叮的作响,诡异的很。
她一只手压在酒壶口,一只手挑着自己腰间上的那根红丝带打转。
丝带上端镶刻着一颗小小的骷髅头,下端则绑着一本精小的泛黄古卷。
整个人,都怪得很!
可明明有一股怪风之气,却又被她那调皮的行为和古灵般的眼神一扫而去。
女子扬着嘴角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将手掌下压着的哪壶酒端了起来,豪迈的往嘴里灌去,清甜的酒从嘴角两端溢了出来,延着下颌流到脖颈处、胸前的衣裳处、地上!
莫若既嫌弃又困惑的看着她。
“哪儿跑来的野丫头?”
砰——
女子将酒坛子重重砸在桌上。
不拘小节的用衣袖擦着嘴巴,等酒彻底咽进肚子里,才瞪了一眼,“你才是疯丫头,这酒是你家的吗?”
“虽不是我家的,可哪有人从别人手里夺酒喝的道理?”说着,便指着旁边那一堆垒起来的酒坛子,“瞧见没?那边全是酒,自己去拿就是。”
“我偏不,本姑娘就喜欢抢夺别人手里的东西。”
“哦?那你这可是病,得治。”
“治?”女子不屑冷笑,微微躬身,凑到他面前,“那你有药吗?”
莫若嘴巴贱是出了名的,谁怼他就得遭殃,可这姑娘的嘴,好像比他还要厉害些。
可他也不恼,手指一伸,快速扣住那姑娘的手腕,指尖在她的脉象处点了几下,片刻后将她手腕甩开。
女子一脸犯懵。
莫若则一本正经道,“脉象急促,此乃沉脉,如石投水必下潜,沉而有力为冷痛,有力为实症,千秋三钱,水梗一钱,上花酌七钱,以炉火煎熬三个时辰,再加井水服用,一日一贴,方可。”
那女子拧了拧自己手腕。
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姑娘方才不是问我要药吗?药我已经开了,你照着去抓就行。”
女子冷笑一声,将一只脚搭在了凳子上,一副流浪的痞像,说,“原来是个江湖术士,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姑娘听都听不懂。”
景容慢悠悠的接了话,“沉脉是内病,不在表,千秋为百草首位,能去燥热,而水梗通脉,上花酌静心,加甘甜冰冷的井水,冷热融合,治病的良药。”
“什么意思?”
“这位公子的意思,是说你有病,病在内中,也就是俗称的……狂犬症。”
景容和莫若相视一笑!
双“贱”合璧,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