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
“听说法国人不大喜欢离开故土讨生活,这也是他们每每占据了上好的地方都站不稳脚跟的重要原因,但眼巴巴地瞧着其它国家发财这内心终究不安,从眼下看来,整个地中海他们也没占据什么地方,在地中海西部,大的岛屿中,马略卡岛、撒丁岛都是西班牙人的领土,科西嘉岛是热那亚的,法国人号称大国却一无所获”
“非但如此,在地中海以东,不是西班牙便是威尼斯的,间或有奥斯曼的,作为地中海的大国,法国人岂能甘心?”
“根据职部掌握的情报,原本法国人海上实力有限,不过在英国人封锁荷兰
人的港口时,法国人趁火打劫,以劝说英国人放开封锁为噱头从荷兰人那里得到了新式战舰的图纸和大量的工匠,结果法国人得到这些后就翻脸不认人,最后还是荷兰的议长亲赴伦敦委曲求全,才让英国人放松了对阿姆斯特丹、鹿特丹的封锁”
“故此,在我国到来之前,在法国人眼里,这西班牙肯定是眼中钉肉中刺,但人家毕竟是以罗马为中心的教皇国认定的核心大国,还是他们的领袖国家,自然也是地中海的领袖”
“依着法国人的德性,像葡萄牙这种撮尔小国应该主动去巴黎向法国国王、红衣大主教卑躬屈膝的,这休达也应该给他们才是,没想到却给了我大夏,法国人并没有与我国正面交过手,还巴巴地给了他们一处加勒比海的大岛,以职部愚见,彼等是不是存着前不久戏弄荷兰人的心思?”
“不错”,尼堪的面色也沉静下来,“是朕想差了,这些国家,无论是天主教世界,还是天方教世界,从未有单以恩惠能够笼络的,你等都记住了,想要获得踏踏实实的利益或者承诺,恩与威都必不可少,但一定要将威放在前面!”
“真理,只能在大炮的射程里!”
说到这里,尼堪突然想起了法国后世某名人的话,嘴角不禁浮现了一丝微笑。
王文慧接着说道:“这么说,一定是法国人在后面准备当那个黄雀?”
尼堪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地图铺开了,那是一张西班牙人绘制,后来经过灰衣卫以及尼堪亲自校正的地图。
他的眼睛很快盯在某处。
半晌,他从那地方收回目光,又看向王文慧,“说说吧,你是我大夏的情报
总管,假若真是法国人从中作祟,会做什么祟,又怎么能尽快呼应奥斯曼人?”
王文慧想了想,说道:“陛下,此时正值夏季,西风只对直布罗陀海峡附近以及欧洲西海岸有些影响,并不能影响到内陆,更不能影响到东海岸,盛夏之际,气压的局部中心多半在海上,也就是说,在此时,在法国、西班牙的东海岸,多半盛行东风或东南风”
“于是,法国人若是与奥斯曼人有所勾连,肯定不会直接从本土西海岸海港出发了,您看,这是马赛,这是蒙彼利埃,法国人想要呼应奥斯曼人,有两个选择,一个从马赛或蒙彼利埃沿着大陆海岸线南下直达休达附近,一个是横穿地中海直接来到北非沿海,然后乘着东风来到休达”
“以欧洲人此时的航海水平,虽然穿越地中海不是什么难事,但在东风、东南风的肆虐下横穿还是有些难度的,还是贴近海岸线航行最为便捷,何况还能捕捉到些许东风”
“另外,根据职部掌握的消息,此时的欧洲,发放私掠证的国度不是西班牙,也不是英国,更不是荷兰,而是法国,按照职部部下在法国得来的消息,据说是从当下法国人的宰相马扎然亲近的人那里得来的”
“法国人发放如此多的私掠证,一来是掠夺财货,为王室加强对国内的控制增加力量,二是为本国培养水手。按照他们的说法,法国人的年度财政收入高达八千万里弗,咳咳,换成银两,大概在八百万两左右,对于他们这样一个国家已经相当不错了,可以说是欧洲之冠”
“而这位大宰相,还是红衣大主教,民间流传他名下的财物就有两亿里弗,几乎是法国财政收入的两倍,他的财物从哪里来?除了一些土地、城堡,便是大量的私掠船了,也就是说,私掠船劫掠得来的财货,按照规定上缴给法国政府的,大部分确实进入到了国库,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流入到了马扎然私人的腰包”
“马扎然有如此实力,更是能大力培植亲近自己的势力,微臣估摸着,他一声令下,整个西地中海的法国私掠船都能听从他的号令,加上马赛、蒙彼利埃两地的正规海军,还是能有一番作为的”
“法国人自知自己的国民不愿意远离故土,便将目光盯上了地中海,东地中海太远,又在奥斯曼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肯定不会觊觎,但西地中海却不在此列,马略卡岛、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都名花有主,但在靠近马略卡岛的南面,还有一处岛屿,叫伊维萨岛,原本是热那亚的领土,但威尼斯也觊觎在心”
“双方在此地连番大战,如今该岛是海盗的天堂,并无那个势力宣称此岛归他们所有,诸位,这地中海的海盗,还有一个名字,叫私掠船!”
“故此,职部判断,法国人若是有所集结,肯定是在伊维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