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政策,大量的犹太、摩尔工匠被王国驱逐出去,而自己的工匠远远不足,加上远比欧洲其它国家严格、畸形的行会制度,致使大量的物品需要从外面购入,而在对外贸易中,王国大部分贸易额度把控在外国代理人手中,使整个国家的经济更加畸形。
王国目前从事宗教以及乞丐行业的几乎占了国民的两成,这更加剧了王国的脆弱性。
当然了,这些是王国上层看不到的,为了维护王国在天主教诸国中“伟大、光辉、唯一”的形象,为了维持庞大的王国本身,进一步扩大在美洲殖民地的收益,便成了不二法宝。
但眼下的大帆船却成了其他国家在加勒比海“发大财”的不二法宝,包括同为天主教国家的法国也觊觎有加,更遑论英国、荷兰这些新教国家了。
故此,如何在一次大战狠狠打击一下这些“强盗国家”,是王国上层人物中的想要说出来却迟迟未能说出来的话语,因为王国目前穷困潦倒,国王濒临破产,实在没有更多的钱财来举行一场举国大战了。
阿方索带回来的消息打动了诸人,不过对于身在墨西哥的人来说,没有一个有国王那样深陷财政危急的切肤之痛,王国虽然紧要,但对他们来说,依旧没有自身重要。
天主教,虽然将他们牢牢绑在了一起,但是作为一个国家,在他们的心目中并不是至高无上。
故此,不要高估宗教的作用。
“佩雷斯,说说你的计划”
由于达成了对拉巴斯出兵的一致意见,门多萨终于舒了一口气,按照他们心目中不可更改的想法,整个美洲大陆都是他们的,任何其他势力都是“闯入者”、“掠夺者”、“不可饶恕者”,若不是王国实力实在有限,肯定是要大力惩罚的。
何况,一个就在墨西哥眼皮子底下的港口!
“是的,阁下”
刚刚四十岁的佩雷斯受过良好的教育,擅长骑马、击剑,又出身于王国唯一的海军学校,长得身材高大、英俊潇洒,在海上又能身先士卒、勇敢对敌,颇受辖区一众从西班牙本土过来的白人喜爱,更是上流社会社交场合的少数宠儿之一。
“眼下在阿尔普尔科、巴亚尔塔、马萨特兰、库利亚坎四地共有军舰十艘,其中战列舰两艘,主力战舰七艘,加上可以随时抽调上来的商船,可以在二十天里聚集船只三十艘,按照加西亚报回来的讯息,敌人在拉巴斯港只有不到三十艘船只,我等三十对三十,就算不敌,也能全身而退,为的就是要告诉这些可恶的东方蛮夷,西班牙王国伟大的地位是不能轻易挑战的!”
“咳咳”,门多萨看了弗朗西斯科一眼(塞巴斯蒂安只是一个门面人物,而他身后的秘书阿方索至少在表面上是他的人,故此不用征询他俩的意见,只需要大主教、大法官弗朗西斯科同意就行了),“作为伟大王国在墨西哥的代表,王国的权威确实不容挑战,不过具体出兵多少尚需商榷,大法官阁下……”
弗朗西斯科能够参与辖区政务的职务自然只是大法官,而不是大主教,故此门多萨故此如此说。
“王国的权威自然不能亵渎,不过为了万全,也不能早做筹划,我建议,这三十艘船只是第一拨,秘鲁沿海还有不少战船,赶紧通知他们,作为第二拨威慑力量,这样一来,敌人就得掂量掂量”
作为长期与安东尼奥通信者,以及马德里大学神学兼数学系毕业的学生,弗朗西斯科自然知晓大夏国的厉害,赶紧补充了一句。
“很好”
见弗朗西斯科少见地没有与自己抬杠,门多萨十分欣慰,正要再说几句,弗朗西斯科又开口了。
“帝国在墨西哥、秘鲁组建军队十分不易,为此,我等能以军力压迫彼等自然是好,若不能,也要点到为止,切不可卷入长期的战火,王国刚从荷兰、葡萄牙那里脱开身,可不能……”
对于王国的舰队能否战胜敌人,弗朗西斯科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私生子掌控的贸易不能在他手里断绝。
“大法官,您多虑了”,海军中将佩雷斯回道,“我自有分寸”,不过当他的眼神离开弗朗西斯科时,眼里饱含着轻蔑和不满。
不过,他不敢当面抵触弗朗西斯科,在墨西哥,他怕此人还超过门多萨,当弗朗西斯科认为你对宗教不敬,甚至就是“异教徒”时,他总有能力抓住你的把柄,届时,就算不被烧死,也要花费一大笔钱财赎身,让你后半辈子都在穷困潦倒中渡过。
弗朗西斯科何许人,他当即抓到了佩雷斯这个眼神。
“咳咳”,他轻咳一声,“亲爱的阿隆索,前几日,我收到了一封信,是举报中将大人在战舰上私设刑堂,并以上帝的名义行刑……”
佩雷斯大吃一惊,刚才弗朗西斯科所说的肯定存在,像这样的事可大可小,不过在时下的欧洲,宗教封氛围最为浓厚,还存在用火刑烧死“异教徒”的国度,若是他存心要对付自己,那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大法官,您的建议我会放在心上的,以上帝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