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索尼的儿子索额图都已经长大,眼下都小心翼翼伺候在一侧。
诸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西面,在大夏国的支援下,他们手里也有了几架单筒望远镜,十余里的地方,大夏国十倍望远镜还是看得分明。
由于土佐藩的天守阁本就建在小山上,加上天守阁本身的高度,虽然距离较远,多铎他们还是分辨出了孔有德的旗号,以及大量涌上的汉军旗。
栋阿赍是镶白旗的巴牙喇章京,眼下依旧掌握着多铎麾下最精锐的一支突击力量,当下说道:“主子,既然孔有德又来了,这一次又是动真格的,我等还会出去接应一下吧”
伊尔登却说道:“不忙,主子,奴才倒是觉得先让孔有德他们先冲一冲,西边土佐藩附近有敌人拿着长刀的武士大约一千,非常强悍,他们一早就料到那里可能有敌人杀到,包括这一千人在内,总兵力高达一万,孔有德虽然不错,但要突破他们的防御恐怕还是要费一些功夫的”
多铎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先打一阵子再说?”
说完,没等伊尔登回话,他将目光投向索尼——他以前能在四国岛站稳脚跟,这位满洲八旗中的智者居功甚伟。
“王爷,不妥”
五十二岁的索尼眼下须发已经花白了,他花了五年时间将四国岛稳固下来,可在最近一年又恢复到他们刚来时的模样,这让他异常焦虑。
“我等与九州岛的八旗同出一脉,人家冒险来救,岂有作壁上观的,何况”
索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以这几年皇上的所作所为来看,虽勉强站稳了脚跟,不过并没有深孚众望,这次孔有德来援,以老奴的意思,拿出最精锐的力量去接应,也让他们瞧瞧豫亲王的度量!”
多铎眼睛大亮,他一挥手,止住了伊尔登正想再说几句的举动,他看向栋阿赍,“你带上巴牙喇一千,加上一千最精锐的汉军、一千满洲,带上多尼、索额图、祖永烈,将孔有德接应到外城来!”
祖永烈,是祖可法的长子,而索额图却是索尼的次子,这三人都在十八岁左右。
栋阿赍犹豫了一下,他是不想让多铎的长子多尼掺乎进来,多尼是多铎唯一成年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
“还不快去?!”,多铎见他还在磨磨蹭蹭,不禁骂道,“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出马?”
“嗻!”
没多时,栋阿赍便带着三千人除了外城西门。
不过他想要接应到孔有德,需要越过敌人的层层防御才行。
摆在他面前的便是西门附近日本的攻城大将、御三家之一的水户藩藩主德川赖房的首席家臣立花忠茂率领的大军。
立花忠茂,是德川家康麾下有名的常胜将军立花宗茂的义子,也是立花宗茂剑道、兵学的传人,立花忠茂与其义父不同,他擅长使用长枪,有“当代张飞”的绰号,加上他手下还有一支约莫两千人的火枪队,两千他亲自调教过的长枪兵,一千水户藩旗本武士,栋阿赍想要越过他的防御去接应孔有德也不容易。
另外还有他从水户藩以及水户藩掌控的诸藩国征召过来的三千农兵,布置在西门与土佐川之间的小山上,这些农兵虽然战力堪忧,不过依托工事防御,应该还是能抵挡一阵子的。
栋阿赍只带了三百骑兵,全部是巴牙喇,这是他准备在打开缺口后直接冲阵的精锐,将敌人冲散的力量,从外城一直到土佐川,都是沟沟壑壑,加上农田密布,带太多的骑兵也没什么用。
栋阿赍自己也是出自东海女真的猛将,甫一打开西门,他立即对身边的巴牙喇头目小声说道:“密切注意多尼主子的行踪,千万莫要让他一时冲动杀到了第一线!”
那巴牙喇点点头,而今年十八岁的多尼倒是全幅披挂,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拿着长刀,一柄时下满洲八旗贵族都喜欢佩刀的长刀,一种介于武士刀与雁翎刀之间,既可用在步战,又可用在骑战的长刀。
而同样的十八岁的祖永烈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是那一千汉军旗的首领,还是这三千人的前锋。
甫一出西门,对面的立花忠茂没有死守大营,而是带领自己的人马也出来了。
祖永烈得一千汉军旗既然是精锐,肯定是多重配置,他们以三百刀盾手处在最前面,四百长枪兵在两侧,他们这四百长枪兵可不是炮灰,而是全身披挂整齐,师法重庆白杆兵的长枪兵!
看着身后披挂的严严实实的多尼,祖永烈内心叹了一口气,他站在队伍的最中间,叹气后赶紧又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就下达了缓缓前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