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唉,不知是谁告诉她的,兴许是他的父亲萨哈连,得知哈尔额敦病了后,他这几日都住在第三进的厢房里,一张黑脸也消瘦得可怕”
“尼堪要回来了,如今从阴山南麓的丰州到呼伦城设置有驿站,每一百里便有一处,尼堪是在上都城得知哈尔额敦生病了,知晓后除了立即北上,还让驿站的快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跑回来告诉我等”
“一得知尼堪就要回来的消息,哈尔额敦的高烧似乎退了不少,还在丫环的服侍下喝了一大碗白粥”
“这个骚蹄子!看来她得的不是李时秀嘴里的甚‘伤寒’,而是相思诊!”
“果然,当尼堪回到呼伦城后,不顾李时秀的劝阻直接冲到了哈尔额敦的房间,这厮抱着她说了一大堆话,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听了听她的心跳,还让她张开喉咙瞧了瞧”
“最后他笑嘻嘻地说道,‘哈尔额敦,没事,为夫在你房间多陪几日就好了’”
“骚蹄子,果然是浪病、骚病!”
“尼堪这厮在哈尔额敦房里住了十日后终于来到了我的房间,我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满,一本正经地给他汇报了他不在这段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
“得知格根塔娜回娘家后,他说道‘阿茹娜,你做的很对,今后,不光是你几个,就算是房里的丫头、老妈子,有急事想要回家都可以,不过要形成一种规制,比如说,在房里待了多长时间可以回家一次,一次回去可以在家里待多长时间,需不需要安排马匹车辆,来回费用如何安排……’”
“‘都要有一个规制,否则就乱套了,当然了,你们四个不在此之列’”
“我点点头,心里记下了,接下来便直截了当地问他这次会在呼伦城待多久,他笑道‘怎么啦?熬不住了’,我淬了一口,嗔道‘你也是的,手下有这许多人才,还巴巴地亲自跑进跑出,白白地让几个夫人在房里熬着’”
“这厮也笑道,‘果然熬不住了?好,这次不走了,整个冬天都在这里’”
“‘真的?’,我大喜过望,‘我这就叫人让格根塔娜赶紧回来’”
“这厮继续笑道,‘放心吧,半年的日光呢,着什么急’”
“这厮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就算住在呼伦城,白天几乎没有落屋的时候,听说不是在矿山就是在工坊,学校里也不时出现他的身影”
“每日回来也是一脸憔悴,我见了不禁说道‘城里有哈尔哈图、雅丹、老孙头、刘若愚、孙秀节、吴应龙他们操心也就是了,你何苦……’”
“没想到这厮却说道:‘瀚海国是本汗一手建起来的,他就像我的孩子,岂能不时时照看?’
“他说这话是声音里隐隐透露出一阵莫名的寂寞,我每次听到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这种神情我已经注意到好几次了,我赶紧安慰他,‘凡事让哈尔哈图他们多操心也就是了,实在不行的话,把大伯调回来也行’”
“我敢这么说自然是摸透了他的心思,他这人看似一本正经,其实通情达理得很,对于我等几个,丝毫也没有不许‘后宫干政’的意思,故此我才敢这么对他说”
“没想到他却长叹一声,‘唉,我这便宜大哥还不如哈尔哈图他们……’”
“我有些不明所以,难道自家兄弟还不如以前放羊的小子?或者是怕孙秀林图谋不轨,不可能啊,我看不出当下有谁有足够的权威胆敢挑战他的地位”
“‘不说这些了,夜深了,歇息吧’,声音还是那样的寂寞,那么的无奈,作为一个女人,我一下便感受到了”
“‘大汗,你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他这时才反应过来,‘没有的事,就算是有,你们也不会懂得,俗话说得好,我的寂寞你永远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