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与历史上一样,在狂风巨浪里摇摆不定的龚正祥船队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而孙龙的船队则自如地在大船之间穿梭、攻击。
半天过后,狂风巨浪的天气终于好转了,不过此时龚正祥的船队除了少数几条船只逃到了外海,大部分船只被孙龙的快船俘获!
龚正祥被俘!
等长山岛的周文郁闻讯赶过来,孙龙已经将俘获的船只全部带回了水门之内!
尼堪得知此事后也有些沉吟不定。
按说,像这样的天气,孙龙又击败了龚正祥,俘获了大量的船只,孔有德应该趁热打铁赶紧从海上突围才是——历史上他就是这么做的,如今怎地又回到了登州?
龚正祥船队的覆灭并没有打消高起潜放孔有德逃跑的念头,在他的严令下,周文郁又回到了长山岛。
时间来到了九月下旬,离皇帝要求的时间没有几日了!
尼堪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冒着被大风巨浪毁坏的危险让孙佳绩将船队全部驶向了水门外侧狭长的水道,并在当天对水门展开了进攻。
五天后,孙佳绩的船队在损失了三艘大船的情形下,击毁了布置在水门上的全部火炮,击落了水门里面的铁栅栏!
水门唾手可得!
不过谨慎起见,尼堪还是让一艘大船先进到水门里面试探一下。
没多久,大船回来了。
“大汗,水门里面除了城头上的炮手,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叛军人马!”
“啊?!”
尼堪大惊,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按说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现在,孔有德、耿仲明两人依然只有从水门逃到外海投奔建奴一途,怎么会人间蒸发了呢?
他赶紧让一半的船只开到了水城,让水兵控制了水城,让另外的船只将朱克图手下那四千多步骑装载着也开进了水城。
等尼堪的军队完全开进水城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大汗,外城城墙上也只有城里的青壮,并没有半个叛军!”
“怎么可能?!”,尼堪一听大惊。
“秀荣”,汇报的是孙传宇,“孔有德将青壮的家属羁押在水城,而让青壮守住外城,由于这几日城外的明军并没有攻城,正好被他钻了空子!”
“那孔有德他们呢?”
“不见踪影!”
“不可能,登州城不大,他们至少还有万人,怎么藏得住?何况有万余人马又何须藏?”
“秀荣”,孙传宇见尼堪脸上焦急之色竟不亚于以前与建奴大战时,不禁有些奇怪,“孔有德跑了不是好事吗?我等正好控制整个城池,然后将城里的工匠以及愿意投靠我军的汉人带走”
“没这么简单”,尼堪说道,“你就没问问这几日城里有何异样没有?”
孙传宇摇摇头,“原本城里还有一个登萊的文官,以及几个当地的百户,问过之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只是说三日前外城还有孔有德的骑兵来回巡逻,从第三日起便没有动静了,不过由于镇守外城城墙的青壮家属都被羁押在水城,外城的青壮也不敢妄动”
“那叛军的家属呢?难道都消失了?完全没有可能啊”
“嘿嘿”,只见孙传宇笑了一下,“秀荣,在外城靠近城墙的民居里倒是找着了一些所谓的叛军家属,多为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老太婆,就是这些老头子领着青壮在守城,不过他们也并不知晓叛军的下落”
“龚正祥的水兵呢?”
“都羁押在水城大牢里,约莫一千五百多人”
“啪!”,尼堪一拍桌子,将上面的的茶杯打翻在地,“娘的,难道这些人都飞走了?土遁了?啊?”
“土遁?”,孙传宇眉头一挑,“秀荣,还真是有这种可能,难道是他们在外城挖了一条地道通到城外?”
听了此话,尼堪顿时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长叹一声。
“唉,千算万算,竟然忘了这一出,多半如此,赶紧在外城东西两侧一家家探查,肯定有地道的入口”
“那我军要不要分别向东西两侧追击?”
“算了,他们多半是在李九成部覆灭后便开始挖掘地道了,出去后又多半是沿着海岸线走的,至少走了三天,依我来看,多半是向南走的,那里有芝罘岛的水师,他们必定是袭击了此处,然后利用船只远遁了”
半夜里,孙传宇传来了消息,在外城东侧一户很大的民宅里发现了地道。
看着这处高约六尺、宽约三尺,深处地下约莫三丈多深的地道,尼堪一屁股坐在地上。
“妈的,孔有德、耿仲明都是辽东矿工出身,挖地道那都是好手啊,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